话毕，二者之间弥漫出尴尬的气氛。

傅宴州后退了半步，拉开他们的距离。

姜娆脸色一白，虽然是她拒绝了，但是没想到傅宴州居然这么快就避开她。

傅宴州侧过头，为难道：“抱歉，我说这些话果然还是太鲁莽了。”

此话一出，姜娆的脸色才好一点。

他继续说：“你不等我没关系，我会努力追上去的。”

暖流划过指尖，冰凉的指尖慢慢变热。

姜娆差点被击溃最后一道防御。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和他在一起！答应他！让他只属于你！

可是突然痉挛的肌肉告诉过她曾经的痛苦。

一步向前，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他，也可能是踏入万丈深渊。

可是，她不敢赌，所以她后退了。

傅宴州没有怪姜娆，他还是将她送回来家。

回到家中，姜娆机械般地吃掉了所有药丸，清醒的大脑终于被副作用催眠了。

没关系，睡一觉起来所有都会淡忘，她又会变回“正常人”了。

……

自从那天后，傅宴州和姜娆之间的气氛不停交缠着，但是又有一道无法突破的壁障。

傅宴州忙碌于跨省的案子，商业案牵扯的资金很庞大，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尽管如此，傅宴州每天还会空出两个小时来咖啡馆坐一坐。

仅仅喝一杯咖啡，看着姜娆忙碌就满足了。

小于几乎每天都要调侃一边姜娆，闹得姜娆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姜娆给傅宴州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傅宴州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傅宴州自然不能缺席。

姜娆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傅宴州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姜娆干脆坐在了傅宴州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傅宴州梳理思绪了。

“你来魔都，为什么没有做律师了？”傅宴州突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姜娆身子一僵。

“我想考法官，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过不了审核。”姜娆轻描淡写地说。

傅宴州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患有偏执症的姜娆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傅宴州想知道姜娆病情的具体情况，但是见她神色不自在，便不再开口问了。

他只能期望有一天，姜娆能抛开隔阂，亲口告诉他。

深夜降临，万家灯火慢慢熄灭。

小于已经收拾好了店铺，关上了大门。

傅宴州背着熟睡的姜娆想带她回租房。

小于说：“姐夫，小娆姐太重了，我可能搞不动她，你要不把她带回去吧。”

傅宴州被一句姐夫收买了。

“你不怕我做什么？”傅宴州好笑得问道。

小于打趣道：“害，我早就打听好了，姐夫和小娆姐是青梅竹马，能做啥早就做了，依我看姐夫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傅宴州没有拒绝，默认了带姜娆回去。

在魔都工作的期间，傅宴州没有选择和同事住在一起，他背着姜娆上了民宿。

安静的小楼里只有蛐蛐叫唤的声响。

彩灯照在花坛里，衬得鲜艳的花朵给这间民宿增添了许多浪漫感。

将姜娆慢慢放在床铺上。

女孩一碰到柔软的被褥，瞬间就滚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副样子，不禁让傅宴州笑了。

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傅宴州……好喜欢……”

溢出唇角的告白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傅宴州微微收敛笑容，黑色的瞳深邃且浓重。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姜娆的秀发，指间穿过发丝，柔软又顺滑。

良久，一句低喃轻叹：“……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