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去世之后，顾家有大堆的事等着处理。

苏念念等了两天，也没等到顾北庭的电话。

却等来祁云榭要离开的消息。

她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机场大厅的播报刚好响起。

苏念念愣了好几秒：“你在机场？！”

“嗯。”祁云榭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温柔，“要回北京了。”

“怎么不告诉我？”苏念念急匆匆地去拿外套就要往外面赶。

祁云榭听见她收拾的声音，赶忙拦住：“念念，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来送我。”

苏念念穿衣服的手一顿。

“你要是来了，我就舍不得走了。”祁云榭似乎笑了一下。

可他这样说完，苏念念心里瞬间就被愧疚给淹没了。

“阿榭……”

是她在北京的那个时候太冲动了。

秦音的那番话把她隐忍了好多年的叛逆给激了起来，她才会拉着祁云榭一起蹚浑水。

要是没有那么冲动……

祁云榭一定被她伤到了。

沉默了很久，苏念念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正要开口时，被祁云榭打断：“念念，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做决定的人不止是你，还有我。”

他说出口的话就那么几句，但里面的深意苏念念全听明白了。

心里哽了一下，苏念念觉得难过。

祁云榭却轻松地笑笑：“我还会回来看你的，等纽约那面的事都结束，我就回来加入你这个工作室，好不好？”

语气像哄小孩似的。

苏念念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应声：“好啊。”

机场大厅的播报再次响起。

一字一句听完，祁云榭说：“念念，我得走了。”

“嗯。”苏念念的嗓音有些哑，“阿榭，你一路平安。”

另一边，机场大厅里的祁云榭看向大落地窗外。

阳光多明媚啊，希望他喜欢的姑娘以后天天都能有这样灿烂的笑容。

“好。”

……

挂断电话，苏念念坐在工作室的沙发往外看。

却意外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顾北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他就站在自己的那辆车前，倚靠着车门，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往里面看。

四目相对，苏念念失去了所有反应。

好一会儿，顾北庭顾唇微动。

苏念念看懂了，他说：还不出来？

她抓着外套想都没想就跑出去了。

然后，一头撞进顾北庭的怀里。

顾北庭忙了好几天，吃饭喝水都是挤出来的时间。

终于处理好，他就来找苏念念。

本来是想把那天没说完的话，好好说出来。

他们还约定了要好好谈一次的。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用说了。

十几年的相识相爱，早就让他们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了。

顾北庭揽住苏念念的背，轻轻抚了几下。

他故意调侃她：“光天化日，大街上你耍流氓？”

苏念念把脸埋在他胸口，他身上的味道将她给完全包围起来，只剩下安心感。

“那你叫人来抓我吧，如果你舍得。”

顾北庭笑起来。

真的是笑，还是那种很开心，眼睛里都带着光的笑。

舍不得，他怎么会舍得。

全世界他谁都能舍得，唯独一个苏念念，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