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你不说这些事的话，我都不知道。”

吴雨平听了元杲这份陈述，心如刀绞。

被他视如珍宝的女孩，却被别人践踏如泥？

这让他怎么才能平息心里的执念？“小楠，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律师打官司。我们把小宝夺回来，然后，我带你出国好不好？”

吴雨平攥着元杲仅剩的一只右手，信誓旦旦地对她承诺。

他的眼神是充满疼惜的，在元杲二十四年的人生里，这种疼惜，就像是奢侈品。

可是——

“雨平哥，我不想拖累你。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不，小楠！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答应我小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带着小宝，如果你愿意，我会成为他的父亲。”

元杲站在原地怔了怔，咬着樱唇微低下头。

“雨平哥，你，是真心的……么？”

抬起眼睛，元杲的泪意轻轻沁在眼圈里，睫毛扑闪着怜惜。

“傻瓜，我一心一意等你，小楠……我当然是真心的了。”

吴雨平轻抚她的长发，吻了吻云浅月的额头。

欲说还休的距离，挑动爱情里的自知之明。

元杲转过脸，微微牵了下唇角的笑容：“这样啊，我本来，还以为你喜欢的人是苏晓琳呢。”

“小楠……”

“你今天来圣天使，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元杲觉得，自从眼睛失明后，心却明澈了许多。

后来眼睛好了，她看人心的能力，就更强了。

吴雨平走了以后，元杲才回到宿舍楼这边。

王妈妈和两个嬷嬷正好下来，看样子，是刚刚安顿好了苏晓琳。

“王妈妈，”元杲迎了上去，“晓琳老师没事了吧？”

“吃了点药，安静了。哎，她这个病也是不能受刺激。明天一早还是得送回医院去。”

王妈妈伤感地说。

元杲站在原地微微怔了一下，才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么？”

“没呢，哪有那么容易啊。”

王妈妈一边摇头，一边说：“晓琳老师也真是可怜。听人说啊，她父母早就过世了，因为一场空难，就只剩下了她和她哥哥。他哥哥被人领养了，她就只能跟着二叔二婶生活。结果，那个天杀的叔婶，竟然为了钱，把她的眼睛卖给了一户有钱人家。具体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反正晓琳来我们这里的时候，也就只有十五六岁。”

元杲心头一动，十五六岁，那不是跟顾瑾玄差不多时候？

“不过她跟江先生可不一样，她没可能再做手术了。她的双眼，连组织都切断了。真是残忍啊......”

听到这里，元杲不由自主地捂上了嘴巴！

***

女人都是敏锐的动物，云浅月也一样。

她们太容易在自我的领地里发现异类的踪迹，也太容易在危险来临之前，孤注一掷。

云浅月闭了闭眼睛，拳头微紧。她走到二楼客房，来到了耿文韵身边。

“伯母。”

客房里，耿文韵正心神不宁地坐在床边。

看到云浅月进来，她的脸色白了白。

“小月，你跟北夜......还没有去休息么？”

随口的一句搪塞，其实云浅月听得出来。

“伯母，我想跟你说件事。”

云浅月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想要除掉元杲，只能借刀杀人了。

“我知道，北夜想把那孩子还给元杲。”

耿文韵的脸色沉沉的，似乎依然裹在自己的心事里，并没有太多的共情分享给云浅月。

“小月，其实有些事……不能强求的。”

见云浅月始终没有说话，耿文韵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脸上。

云浅月倒吸一口冷气，定定看着耿文韵，一个字都不敢说。

然而作为长辈的耿文韵，早已看穿了一切。

“小月，其实我早就知道……北夜在福利院认识的那个姑娘，是小楠，对吧？”

云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