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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
      邹氏满眼不敢置信,在旁嘶声怒道,“瑾修是沈家嫡子,是沈家承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想要他离开沈家?!”
      沈老夫人也是沉了脸:“惊晚,你别胡闹!”
      沈惊晚低低笑了起来,那眼泪之下藏着嘲讽:“我胡闹?难道不是祖母不慈,想要我忍下委屈息事宁人?”
        “您对我的疼爱到底藏着多少偏心和算计,您今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您怕我坏了沈瑾修的名声,怕让人知道他自私无德凉薄寡情的嘴脸,你怕叫人知道你们沈家抬着个不要脸的外室女充作庶女欺辱嫡出,你怕丢了您诰命夫人的脸。”
      “您口口声声说您疼我,您疼的哪里是我,您疼的是沈家的名声,是您自己的脸……”
      啪!!
      沈老夫人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勃然大怒:“你个混账东西,我是你祖母,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万没想到沈惊晚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与她撕破脸,更没想到她会这般尖锐不留余地。
      眼前的小女娘再也不是过去乖巧,她懂了心计,心有怨憎,甚至以前好用的那些言语也将她哄不回去。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毁了沈瑾修,打从她们一开始来这里时就根本没打算要跟着她们回去。
      沈老夫人看着捂着脸的沈惊晚心头冷了下来。
      她原是不想走这一步的,可是这个孙女太过不知好歹,也太不懂事。
      若是再让她这么闹下去,她非得毁了沈家!
      沈老夫人颤抖着手脸上苍白下来,老泪纵横时身形也有些站不稳。
      “沈惊晚,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你父母走后我更是处处偏宠着二房,你不喜沈姝兰我便如你意送她走,可你居然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你……”
      她刚想佯装着受了刺激闭眼晕过去,却不想对面沈惊晚突然抬头。
      那是怎样的眼神,无恨,无怨,却犹如深水黑潭,阴沉沉的溢满了冷漠和讥讽。
      沈老夫人被惊晚这一眼给骇的愣住,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就见沈惊晚缓缓开口:“祖母,您是要逼死我吗?”
      “沈惊晚……”
      噗——
      惊晚猛地张开嘴,呕出一口血来,沈老夫人闪避不急直接被溅了一脸。
      面皮上的温热让她瞪圆了眼,来不及反应,身前的沈惊晚就突然松开了手,整个人如同凋零的落叶一般陡然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女郎!!”
      花芜震惊大喊出声,一把抱着沈惊晚踉跄坐在地上就哭喊出声,
      “老夫人,您和大夫人是要逼死我家女郎吗?她好不容易才从䧿山活着回来,大郎没害死女郎你们还不肯罢休,竟是要活活打死女郎。”
      小丫环嚎啕大哭,朝外嘶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要打死女郎……”
      “你闭嘴!”
      刚想碰瓷的沈老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没倒,沈惊晚就先一步吐血晕了过。
      眼见着那婢女胡乱大喊,外头一堆人涌了过来,她脸色是真的开始消了血色,快步就想要上前去看惊晚的情况,却不想身后一道冷风突然袭了过来。
      下一瞬沈老夫人侧腰一痛,直接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母亲!”邹氏吓坏了,急奔过去。
      刚才还哭喊的花芜也是猛地打了个哭嗝,眼泪差点给吓没了。
      秦袼伸手将惊晚捞了起来,看着她脸上如纸苍白,唇边血迹刺眼,他陡然戾气勃然:“杀了她们!!”
      沈惊晚吓了一跳,没想到秦袼会突然过来,眼见着沈老夫人她们惊恐尖叫出声,她连忙伸手躲在披风之下拽了拽秦袼后腰的系带。
      “沧浪。”
      秦袼戾气一滞,垂头看向怀中,就见小女娘紧闭着眼长睫不断颤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低头凑近她脸边,就嗅到她嘴角挂着的那殷红血迹里传出些古怪味道,脸上有一瞬间的沉默,秦袼眼底生恼,忍不住用力掐了下惊晚的腰肢。
      惊晚疼的险些叫出声来,忙用力环着秦袼的腰,脑袋蹭了蹭他手无声示弱。
      秦袼低哼了声,握着她腰肢的手松开了些。
      沈老夫人后腰都差点被一脚踢断,秦袼刚才虽叫的及时,可沧浪也一剑划破了她的脸。
      她往日里就算与人争执,或是有所摩擦,也大多都是口角争端,她何曾遇到过这般凶残之人。
      沈老夫人满是惊慌的跟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邹氏抱成一团,明明浑身发抖却还色厉内荏:
      “秦督主,我是朝廷诰命,是沈国公府的老夫人,你若敢杀我,朝中的人是不会放过你,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唔!
      沧浪手中一挥,就一剑柄打在沈老夫人嘴上,她顿时疼得险些晕过去。
      “吓唬我家督主,嫌命长了?”
      沈老夫人脸色惨白,邹氏也是瑟瑟发抖。
      秦袼抱着怀里“昏迷”的小姑娘朝着二人走去,衣袍落在二人脚前就吓的她们猛一哆嗦。
      “哪只手伤的她?”
      沈老夫人瞳孔剧颤。
      邹氏咬着嘴唇瑟缩出声:“秦督主,我们不是有意要伤惊晚,是她说话太过不孝,还言语辱及尊长……”
      “本督问,哪只手伤的她。”
      邹氏脸一白。
      秦袼扭头看向花芜:“你说。”
      花芜本就是沈惊晚捡回去的丫环,跟她一起长大,只一心一意对自家女郎,她毫不犹豫就指着沈老夫人说道:“是老夫人打的女郎,用的右手。”
      “秦督主……”
        沈老夫人慌了神,张嘴刚想求情辩解,哪想秦袼直接一脚踹在她肩头,将人踢翻了过去,没等沈老夫人手忙脚乱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他就猛地抬脚踩在她右手手腕上。
      啊!!!!
      沈老夫人眼前一黑,疼的凄厉惨叫,伴随着骨头都碎裂的声音,下一瞬她那条胳膊如同废布瘫软在地。
      “本督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沈家的人,沈惊晚,本督护着。”
      沈老夫人眼泪横流,嘴里断断续续的全是惨叫。
      “还是你们沈家将本督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秦袼碾动了下脚底,沈老夫人惨叫更甚,刚眼前一黑晕过去就又疼醒了过来。
      她哭的鼻涕眼泪一团,不断趴在地上求饶,哪还有半点刚才尊贵。
      秦袼嫌恶:“再有下次,本督摘了你们脑袋。”
      他说话时抬眼看向邹氏,眼神如淬了冰,阴鸷而又戾气十足。
      邹氏吓得脸惨白,死死抱着自己躲在沈老夫人身后发抖,唇色比惊晚还要更白。
      秦袼是面色冷然地抱着惊晚:“把她们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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