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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承任由他吻着。
施云歌不是君子,他也不介意把陆文承变成荡妇。
强权之下,他掌控生死。
他要娶她妹妹,同时他也要睡她,哪怕她已经有了丈夫。
他丝毫不尊重她。
陆文承再次想起了他的话。
她的威望上,没有用血涂抹,故而就不存在。
她没有尊严。
她只是玩物。
她妹妹颜菀菀,才应该受万人尊重,包括施云歌自己。
施云歌是敬重自己救命恩人的。
他不会玩弄颜菀菀。
在他看来,他用最高规格娶颜菀菀,又不纳妾,就是给了颜菀菀所有的体面。
私下里,他也需要女人来满足他。
陆文承就是那个女人,低贱而不能见光。
她没有动。
在这个瞬间,她心灰意冷。
颜菀菀对施云歌有救命之恩,她仍会是施云歌的妻子。
这门婚姻,陆文承破坏不了。
哪怕陆文承是督军夫人的义女,颜菀菀也有机会折腾她、搅合得她的生活不得安宁。
——陆文承不是盛柔贞,她的丈夫不是总参谋长,她没办法压住即将做少帅妻子的颜菀菀一头。
施云歌的手,将她的旗袍推了上去,沿着下摆钻进了她的衬裙,摸到了她微凉肌肤。
他掌心滚烫。
陆文承没动,呆呆的。
她任由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衣衫内。
施云歌动情得厉害,却又敏锐察觉到怀里人儿的不对劲。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娇羞,甚至没有僵硬。
她安静得像是凉透了。
不知为何,施云歌能体会到她此刻的绝望。
他停了下来。
他的气息灼热,喷在她脸侧:“想什么呢?魂儿都没了。”
“我在想,这世上有什么是我珍视的。”她喃喃,“似乎没有,我没什么可留恋。”
施云歌一惊,似被泼下一瓢凉水。
女人偶然会说,“让我去死”,不过是气话。
亦或者威胁。
但陆文承的心灰,他感受到了。
她像是半晌都暖不过来。
“我恨很多的人,可一辈子是那么过来的,两辈子窝囊也没关系。”陆文承的气息很轻,“你想要我,我给你就是了。”
她说着话,倏然用力去撕旗袍的衣襟。
女子的手,嫩白纤细,此刻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将白玉盘扣扯断了两颗。
扣子绷出去,打在车窗玻璃上,一声轻响,是泠泠水声。
施云歌整个人清醒。
衣衫只是绷断两颗扣子,还没有扯开,她继续要去撕。
施云歌按住她的手:“好了!”
他声音冷,“不必做这个样子给我看。”
陆文承:“我应该做什么样子给你看?”
施云歌捏紧她下颌,手指用了点力气:“我有无数的办法叫你臣服,你以为你能操控我?”
陆文承不答。
车厢里光线暗淡, 开车的副官目不斜视,他的视线在暗处没有杀伤力,可语气似利剑,要把她捅个对穿。
“我今晚放过你。”施云歌的手指,继续收紧,“不是因为你能威胁我,而是你让我倒了胃口。”
他将她的脸甩开。
陆文承的下颌,留下他指腹痕迹,很重。
而后,有点火辣辣的疼。
“不识好歹。”施云歌将她推开。
陆文承踉跄着,跌回了另一边的座椅。
她听到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压抑而绵长。
男人说:“你总有一日要后悔,陆文承。等你主动爬上我的床,我可没那么好打发。”
陆文承听了这话,静静笑了笑。
“少帅,也许先后悔的人,是你。”陆文承道,“我治好你的头疾,又救活了你舅舅,你却把我当玩物。”
施云歌一窒。
“理亏的人,是你;不知好歹的人,也是你。”陆文承继续道,“总有一日,后悔的人还是你。”
她绝不能再心慈手软。
她的威望上不刷一层血,她就立不起来。
这是施云歌教她的。
车子将陆文承送到了角门那条弄堂。
陆文承下车,快步离去。
施云歌一个人,在弄堂口站了片刻,静静看着那消失在深处的身影。
他裁开雪茄,用火柴烧燃它,这才低头吸一口。
他很烦闷。
他很久不曾这样渴望谁,也不曾受过这般冷遇。
他是权势滔天门第的少帅,多少女人发疯一样扑向他。
跟了他,总有好处。
陆文承却很固执。
哪怕她的处境并不好,哪怕她明知他能帮衬她,她也坚守自己。
——不知所谓!
施云歌身体里的那团火,从遇到她就被勾了起来,至今还在他的体内游荡,烧得他理智全无。
“上次送衣服,姜家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重重吐出一口烟雾,“什么时候将美食呈上桌?”
在车子里,施云歌的手钻进衣衫,摸到了他想要摸的。
陆文承今晚回家,她丈夫是否会疼爱她?
那柔软娇嫩的唇,被另一个男人含住……
施云歌恨恨将雪茄扔在地上,用力踩灭。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姜公馆的大门。
他的副官大力敲门。
施云歌去见了姜家大老爷姜知衡。
他一副找茬的模样,话里话外表示他想要陆文承。
姜家不把陆文承送给他玩,就等着死。
姜家大老爷是老江湖了,听得心惊肉跳。
“……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施云歌道,“你们是她的婆家,更了解她。她若是不情愿,我会很生气,你明白吗?”
让姜家把陆文承送给他玩,还需要姜家把陆文承驯服得踏踏实实,叫陆文承心甘情愿。
姜大老爷知道施云歌欺人太甚,让他儿子做王八。可在强权面前,他没有反抗资格。
施云歌说完了,转身就走。
他心里堵了一口气,怎么都下不去。
他就等着陆文承求他。
她不服软,他这口气就顺不过来。
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样的忤逆。
施云歌气得要炸。
姜大老爷送走了他,急忙去正院后面的小洋楼找他太太章氏。
大太太从督军府回来,送侄女章清雅去了教会医院,处理伤口。
章清雅昏昏沉沉躺在病床上,大太太寸步不离。
这女孩儿,大太太养了十几年,跟亲生女儿一样。
别说她,大老爷姜知衡也疼章清雅的。
大太太没瞧见丈夫脸色,只是叹气:“清雅这孩子,到底果决。那么一撞,把名声保住了。”
又说督军夫人,“她能爬到那样高位,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人糊涂至极,把陆文承那种货色当宝。”
大老爷:“别骂人家了,咱们得罪不起。”
又把刚刚施云歌怒气冲冲杀到他跟前的话,说给大太太听。
“咱们现在怎么办?依照大少帅那暴脾气,陆文承竟是当面拒绝了他。”大老爷说,“但大少帅说了,要陆文承自己情愿。咱们怎么劝?”
大太太觉得好笑。
就陆文承这么个下贱货色,能招惹苍蝇。
把她给大少帅玩!
到时候,姜家再公开出去,看看督军夫人的脸往哪里搁?
再看陆文承有什么资格骄傲?
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姜寺峤碰都不碰,嫌恶心,施云歌居然想要。
“咱们怎么劝她?劝不了,她懂得拿乔,不会听劝的。”大太太说。
大老爷:“少帅会生气,会怪我们办事不力。”
“劝不了,但我有办法叫她不得不答应。”大太太说。
大老爷:“什么办法?”
大太太就把自己的想法,细细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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