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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慕有些尴尬:“我来给泽琛送饭。”
贺宴辞点点头,没再说话,可温思慕却清楚地看到他的病历单上是骨科。
刹那间,温思慕又想起了同事们说的贺宴辞为了辞职跪了一夜。
温思慕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知意,这里。”
她转头看去,纪泽琛笑着对贺宴辞道:“我女朋友来给我送饭,我难得中午喘口气,就别打扰我们这对小情侣了。”
说着,纪泽琛的手搂在温思慕的腰上。
贺宴辞看到这一幕,一张脸绷着,终究是沉默着走了。
两个人进了就诊室,纪泽琛率先开口:“那个贺宴辞,真是阴魂不散。”
温思慕好笑道:“我都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他不能怎么样的。”
“只要不结婚,我心里就不安稳。”说到结婚,纪泽琛沉默了一瞬,很快开口:“我下次会和他们好好说的,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老人家接受不了。”
温思慕本来就是抱着和好的目的来的,两个人很快就说开了,并且打算循序渐进地跟两位老人说说。
送饭之后,温思慕回到家,仔细看了一遍贺宴辞给的工作日记,终于发现自己唯一的亲人,是外婆。
“听到我说当了法医之后,外婆有些担心,我原以为她会反对我,可她没有,她告诉我,每一种职业都是可以闪闪发亮的,是外婆做我的后盾,我才能走下去。”
“每当村子里的人朝我砸石头的时候,外婆总会护着我,拿起扫把赶走他们,她告诉我,我不是怪物。现在,我终于能够堂堂正正地说出,我不是怪物,我是法医。”
读到这里,温思慕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她的脑海中已经蹦出了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她几次想要订车票,去下图市看看这位外婆,却又收回了手。
最后一页,日记上的字体有些不稳,似乎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写下的:“贺宴辞他怎么能把外婆……”
后面的字迹被晕开,再也看不清,只有接下来的一句:
“我好累。”
这一页之后,后面的字迹全被晕开,再也看不清。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才会导致贺宴辞和过去的温思慕分手,而这件事关乎到了外婆。
温思慕合上日记本,上班的时候,再去问问贺宴辞吧。
周一,温思慕去上班,刚进鉴定所,看见贺宴辞走出解剖室,脑袋忽的抽疼。
她冷汗直流,不得不扶着墙蹲下。
贺宴辞快步上前扶着她:“去休息会儿?”
温思慕根本没听到贺宴辞说了什么,脑海中的记忆像是一团乱麻,无数片段闪过,却又很快消失,终于,她捕捉到了其中的一幕。
温思慕眼眶发红,拉住刚刚走出解剖室的贺宴辞,声音发颤:“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宴辞……你有没有心!”
她的手上,是她唯一的亲人,外婆的骨灰盒,而胸中翻涌的情绪,悔恨,愤怒,不可置信,几乎把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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