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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李至允的马儿受了惊。马脖子使劲儿的往后仰,前蹄子蹭着高的往上抬,双眼上翻,瞪得老大。鼻子里哼哼的连叫着还打着颤音。
  李至允拉住缰绳,但是对马没有任何用处,它更加发了疯的往前跑。
  李至允感觉不对,立刻喊道:“来人,护驾,快护驾。”
  尚河没想到太子的马受惊,一大队人奔着太子方向驾马。
  众人都听见了声音,连忙往那边赶去。
  李至允拼命抓紧缰绳,马彻底疯狂起来,不停地尥蹶子,李至允直接摔下马来。
  “太子殿下!”
  李至允摔在地上,所有人都围在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
  “快来人,传太医。”
  弥若看见所有人往那边赶过去,转头问穆勒:“发生什么了?”
  “回殿下,好像太子出事了。”
  弥若微微皱眉,这种场合他还是不要过去了,本来南耀和西洲不和,万一传出自己陷害南耀太子,他和南耀的联姻就彻底无望了。
  “看见公主了吗?”
  “公主好像还在前面。”
  弥若驾马离去,梧姜听见太子出事了,连忙往回走。
  “公主。”
  梧姜听声看来,她怎么又遇见了这个二皇子。
  弥若对自己手下说道:“今日我射了一只雪狐狸,皮毛甚好,给公主做个软垫极其适合不过,给公主送过去。”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我朝太子出事,本宫要赶回去,就不与太子寒暄了。”
  梧姜头也不回地驾马离去,弥若轻笑了一声。
  穆勒实在是看不懂殿下,“公主已经如此明显的拒绝,殿下怎么笑的出来。”
  围猎暂时停了下来,太子被送进了营帐,太医慌慌张张地赶来检查。
  皇上听闻太子跌马,立刻大怒,立即来到太子的营帐,着人去调查。
  “太子怎么样?”
  江太医回话:“回皇上,太子的腿因为跌下马有些骨折,恐怕最近不能骑射,需要静养三个月。”
  “父皇,儿臣已经没事了。”
  “太子怎么跌下马的?”
  李至允只好说出实情。
  “儿臣的马性情温顺,不知道怎的平白无故地发起疯来,儿臣这才摔下。”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来人,给朕全部彻查。”
  “老臣遵命。”
  秦珂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太子这么一摔,围猎的事情被放到了一边,所有人员都回到了营帐。
  秦珂来到马厩,让人查着马厩的饲料。
  “江太医,饲料可有什么问题?”
  江太医拿着药箱,闻了闻草的味道,里面果然放了苦马豆。
  “大人,这饲料有问题,里面放了苦马豆。”
  它的茎叶中含有大量的苦马豆毒素。如果是牛羊或者马儿吃了这种草,它们就会中毒,出现发疯的症状。
  李至允黑着脸:“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尚河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殿下,属下明明放的就是四皇子的马匹,属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殿下的马会受惊。”
  李至允闭上眼,猛的拍下桌子,他这是被李怀晋摆了一道。
  他本想着只要李怀晋摔下马受伤,趁着父皇再换人调查,邙山的军械可以趁机运出京都。
  他念着尚有一点的亲情,还不至于把李怀晋置于死地。
  “殿下,要对四皇子下手吗?”
  “你是傻吗?杀了他对谁最有利?”
  “当然是殿下。”
  “连你都知道对本宫有利,杀了他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本宫。”
  李至允说道:“找个人顶罪,不可轻举妄动。”
  “属下遵命。”
  尚河刚出去,就看见皇后急冲冲地赶来,尚河还没有来得及行礼,皇后就进了营帐。
  “太子,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李至允冷笑,自从他成为了太子之后,母后就从未唤过他的名字,一心想让自己夺得皇位。
  在她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争权的棋子。
  一开始,母后每日对他苛刻,他以为母后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后来,她对自己越来越严厉,从未在乎过自己的感受。
  直到他无意中撞见了舅舅和母亲的对话,原来母后喜欢的不是父皇,而是自己的亲舅舅。
  那时候他才明白,母后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太子。
  她从始至终就是为了扳倒父皇,和林辉远走高飞。
  他没有任何办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没有勇气说出这一切,也只能顺着母后。
  “母后,是儿臣的错。”
  李至允低下头,原来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伤。
  “让你运送军械,你给搞砸了。让你扳倒四皇子,让别人反将一军,本宫怎么生下来你这个无能的人。”
  “儿臣也不想生在皇室。”
  皇后乌黑的眼眸里,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疏离而冷淡。
  “好啊,你居然和本宫对着来,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东宫养伤,剩下的事情本宫来做。”
  “是谋反,还是与他人苟且?”
  皇后停住脚步,她猛然抬起头来,用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里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显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目光好似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意,又渐渐透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机。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透过她的神情看到一丝不忍,终究是奢望。
  “你知道了什么?”
  “母后藏在宫里的信。”
  皇后捏住他的脖子,似乎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孩子一样。
  “你敢说出去,你的太子妃就不用活了。”
  皇后松开了手,“太子,你就好好的在东宫休息吧,本宫可以让你成为太子,也可以把你推下去。”
  “儿臣甘之如饴。”
  李至允看着她的背影,果然皇室向来无情。他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前方,目光空洞而遥远,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之色。
  他眉宇间的忧愁之色更浓。紧蹙的双眉下,一双清澈的黑眸,早已不复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他本以为把秦媃推得远远的,可以让母后不会用她来威胁自己,没想到她还是看出来了。
  李至允握着手中的玉佩,闭上了眼睛,回想着她的一切。
  “尚河。”
  “属下在。”
  “回东宫。”
  皇后回到了自己营帐,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营帐中,显然已经等候。
  “妧儿。”
  “表哥,太子已经知道了。”
  林辉把林妧搂在怀里,“没事,他不会说的。”
  “皇上已经暗中让秦珂查起此事,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让他们转移了,再过三四日,邙山就没有任何把柄。”
  过了几个时辰,秦珂来到皇上的营帐中。
  “臣已经抓到了下药之人,据说是不小心弄混了饲料。”
  侍卫绑住一个小太监,小太监跪在地上。
  “皇上饶命,饶命。”
  “拉出去斩了。”
  “属下遵命。”
  等到所有人退出去,皇上单独留了秦珂一人。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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