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君衍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跟在后面往里跑去。
手术室门口，柏君衍看向冯熙珊曾经的经纪人也是好友肖子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子山神色焦急，捂着脸痛苦道：“他一直有很严重的自毁倾向，他之前跟你分手……也是因为这个。”
“自毁倾向？怎么可能呢。”柏君衍有些不可置信。
在一起两年，她从未察觉。
冯熙珊明明是那么热爱生活，富有生命力的一个人，连一棵长在他窗前的树都能成为他创作的灵感。
“他的自毁倾向一直都有，从我认识他他就在看心理医生，他拍电影从不用替身，无论多危险都坚持自己上，也因此得了个拼命三郎的称号，我甚至曾怀疑他在等待一场意外了结自己。”
肖子山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神情有些悲恸。
“后来，随着事业越来越好，他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遇见你以后，他再也没有发过病，我以为已经治愈了。”
柏君衍深呼吸，问：“再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肖子山估算时间：“应该……是他母亲的出现。”
猜测得到证实的柏君衍身躯一颤，攥紧手闭上眼眸。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肖子山连忙迎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轻了口气：“我们已经尽力，性命暂时保住了，但多久能醒不知道，如果最关键的七十二小时内醒不过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重症监护室外，柏君衍隔着玻璃看那张惨白的脸。
里面的人连呼吸都微弱，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
那是俊美如神邸的冯熙珊，何曾有过这般模样。
肖子山在她旁边，语气哀求：“小洛，我不是想逼你做什么，可就算冯熙珊这次醒了，谁又保证他下一次能做出什么，算我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柏君衍依旧静静看着里面那个人，却没接话。
肖子山一咬牙道：“跟我去个地方。”
直到站在冯熙珊家门口，柏君衍才疑惑道：“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肖子山不答，只催促她：“你先开门。”
柏君衍蹙眉看向他：“我的指纹已经被删了，我开不了这个门。”
肖子山却坚持：“你能开。”
对视半晌，柏君衍将手覆上门把手：“你怎么就不信……”
话没说完，滴的一声，门开了。
柏君衍愣了愣，肖子山叹了口气：“他花了高价请人将数据恢复了。”
肖子山带着沉默的柏君衍走到书房门口，神情复杂：“你进去看看吧。”
柏君衍推开门一抬眸，里面贴满了她的照片。
她哭的，笑的，闹的……
还有很多是她认识冯熙珊之前的照片，不知道冯熙珊是从哪里弄到的，她从小时候到现在，几乎每一岁都不落。
她呆呆站了许久才走进去。
在冯熙珊的桌上，静静放着一份文件。
柏君衍翻开看清上面字的瞬间，心神一震，这竟是一份遗嘱。
“本人冯熙珊死后，名下所有财产无条件赠予柏君衍女士……”
落款日期是，他第一次与柏君衍提出分手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