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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两位皇子都走远了,吴云庭却还是不动。
  林业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北阑离开的方向。
  夜色昏暗,他看不清吴云庭的神色。
  只知道,吴云庭身体僵硬,连气息都是不稳的。
  他扶着吴云庭回了上次在太医院歇息的小屋子,桌上的灯一点亮,林业平才看清他脸色发白,满额都是细密的汗珠,嘴唇紧抿着,连下颚都紧绷着。
  像是在忍受心灵深处极大的痛苦。
  他捏着吴云庭的下巴,在他两颊旁微微用力,温tຊ声道:“放松,别咬,会受伤。”
  吴云庭神色茫然地张嘴,林业平仔细看了看,见他没有咬到舌头才稍松了口气。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方素白的帕子,给吴云庭擦拭额上的细汗。
  吴云庭闻到一股熟悉的药草香,这才真正地放松了身心。
  他眼珠动了动,盯着身前的白色月牙袍不眨眼。
  林业平注意到他的目光,嗓音柔和地安慰道:“无妨,不必在意。”
  可吴云庭不依不饶,伸手去擦那上面的乌黑脚印,喃喃道:“脏了……都怪我……”
  林业平只好握住他的手,叹息道:“我真的没事。倒是你,被踢的那一脚可有受伤?”
  吴云庭迟缓地摇头,并不看他。
  林业平将帕子放在桌上:“我去打些热水。”
  吴云庭听见关门声,才抬起了头,目光盯着桌上的那一方素帕,指尖动了动。
  很快,林业平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你擦拭一下身子,箱子里有干净衣裳,可以换。”
  吴云庭点头:“多谢。”
  林业平道:“天色已晚,你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吧。”
  郊外庄子。
  “将军,你是没看见北阑那个雄鸡翘尾巴的样子,搞得自己好像统一了东夷西戎,南蛮北狄似的!”
  秦司正在给纪凌皓讲今日三皇子北阑回京的“盛况”,多半是嘲笑的意味。
  他又接着道:“当他听到陈大人说让陛下给他封地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变得那叫一个快,气得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好像把牙打碎了,囫囵吞下一样!”
  纪凌皓看他笑得厉害,缓缓道:“你亲眼看见了?你最近胆大了,敢议论皇家是非。”
  “将军,属下知错了。”秦司的笑声戛然而止,闭上了嘴。
  里间“哗啦啦”的水声停下,下人提着木桶出来道:“将军,热水换好了。”
  纪凌皓放下手中的书,摆了摆手,秦司就摸着鼻子和下人一起退下了。
  屏风挡住了浴桶和热腾腾的水汽,热水浸泡了纪凌皓全身,让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这沐浴的水中也加了林神医特配的药草,能帮助体内的毒素排出。
  沐浴完,纪凌皓准备就寝。
  沈瓷还和以前一样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地摸手里的匕首,这东西他爱不释手,总爱拿在手里把玩。
  这便也算了,只是每晚睡着睡着,纪凌皓总是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匕首硌醒。
  他上前把沈瓷手中的匕首抽出来,放在一旁,自己掀被睡了进去。
  沈瓷滚进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闭上眼。
  纪凌皓一挥手,屋内的灯便灭了。
  还没入睡一个时辰,沈瓷就被热醒了,他后背浮了层汗,心中燥热难平,身上也难受得紧。
  纪凌皓被他的动静吵醒,看他闭着眼眉头紧皱,脸颊微红,便叫他:“阿瓷?”
  沈瓷听了,睁开水雾潋滟的眼,又往他身上蹭:“夫君,我难受。”
  纪凌皓觉得沈瓷很不对劲,总是往他身上蹭,恰好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猫叫,他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呼吸都沉了一下。
  沈瓷眯着眼,搂着纪凌皓的脖颈,唇往他脸上凑:“亲,亲。”
  纪凌皓把他压在床铺里亲,手控制不住地往他衣襟里摸,摸到了嫩滑的皮肤。
  沈瓷小声嘤嘤,身体敏感地颤抖,却依然贴住纪凌皓不放。
  纪凌皓轻笑道:“阿瓷,你干什么坏事了?”
  沈瓷欲哭无泪,喃喃道:“我,我偷偷喝了一口你的药,想知道有没有毒……”
  纪凌皓明白了,林束给他开的药里有大补又壮阳的肉苁蓉。沈瓷身体虚,受不住,偷喝了之后就开始难受了。
  “阿瓷,我帮你,你慢慢呼吸。”纪凌皓把他往怀里带,轻声安慰道:“跟着我,别怕。”
  沈瓷不停的低声唤他:“夫君,夫君。”
  过了半晌,沈瓷软下身子,气息平复下来。
  纪凌皓找来一块帕子擦手:“夫人,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需要报答一下?”
  沈瓷的耳朵红透,酥麻感延到头皮脊椎,然后翻身面对面地看着纪凌皓,学着他之前为自己做的事。
  纪凌皓温柔地看着他,不催促也不调戏。
  “夫君,我不会。”沈瓷羞得往他怀里钻。
  “无事。”
  纪凌皓借机和他贴得更紧了些,欲求不满似的咬他的耳垂,舔吻他露出的肌肤,手上还揉着他的腰,直把那一处揉得通红。
  沈瓷被吻住,本就没好几日的唇又被咬破红肿,渗出细小的血丝。
  最后,纪凌皓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哄道:“睡吧。”
  沈瓷便又沉沉睡去,抱住纪凌皓不撒手。
  他什么都不会,可是夫君不责备他,对他还那么好,真是越来越喜欢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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