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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佳捏着手机不说话。
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盖子甩上。
裴虔州的目光从亮着光的手机屏幕上扫过,“傅景?”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手握上门把。
“不是。”戴佳立马转身抓住他的衣袖,急声道,“不是傅景,你别找他麻烦。”
裴虔州松开门把,啪嗒一声,她这才意识到他只是把掩着的门关上。
男人低头看着她的手,她抓得紧,下意识紧张的程度,手指都捏白了。
为了傅景。
脑海里依稀是那天傅景坚定的语气——我喜欢她。
“我为什么找他麻烦?”裴虔州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在等着她回答。
戴佳松开他的手臂,手垂在身侧,手指捏了起来。
“嗯?”裴虔州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她喝了酒,面色如霞,是灯红酒绿里一抹清丽的绝色,多少男人盯着她。
“这么护着他?”
“不是。”戴佳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
戴佳觉得今晚的裴虔州耐心好到极点,不问出点什么不罢休的架势令她心有余悸,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时,戴佳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还是一串陌生号码,戴佳皱着眉头,把电话给挂了。
裴虔州眼眸微眯。
“不说清楚,今晚就别出去了。”男人威胁的意味十足。
“是骚扰电话。”戴佳向他坦白。
两分钟后,裴虔州脸色阴沉地拿出手机给曹方打电话。
戴佳趁他说话扭开门把要出门,被他单手拎着胳膊,一边对曹方吩咐什么,一边将她按在门上。
“谁惯得你臭毛病?”
电话那头的曹方愣了一下,“霍总?”
“没事了,去办吧。”裴虔州挂了电话。
他松开戴佳,“我在外面等你。”
她连忙道:“我朋友喝酒了,她一个女孩子回家我不放心。”
“所以?”裴虔州表情冷漠。
戴佳知道裴虔州说一不二,她敢说不,裴虔州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抓上车,到时候会闹成什么样她不敢想。
但小夏的安危她不能不顾,“你叫人送她回去。”
裴虔州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冷哼一声,扭开门把出去。
车上裴虔州将袖扣解开,曹方将平板递给他,“霍总,这是酒吧过道的监控,我把付小姐出现的片段截取下来了。”
“嗯。”裴虔州接过平板,点开播放。
片刻后,他摔了平板。
驾驶座的曹方心惊肉跳,背脊冒出冷汗。
戴佳搀扶着小夏从沙发上起来,身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帮她一起搀扶,“付小姐。
戴佳回头看到他的脸时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他是曹原,曹方的双胞胎弟弟。
刚才一瞬她以为是曹方,不过曹方圆滑,说话有时会带着笑,但曹原就是完全一副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样子,是能分辨出来的。
听说他以前叫曹圆,名字和他的猛男形象不符,后来才改成曹原。
戴佳知道,裴虔州派他送小夏回去。
“麻烦你了。”
曹原没回答,单手拎起喝醉的小夏,像拎着一只小鸡仔。
戴佳在他帮助下将小夏塞进车内,随后才去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上了裴虔州的车。
车子在戴佳家楼下停好,她握住车门,说了声谢谢,裴虔州嗯了一声,摩挲着翡翠扳指,目光从她背影一扫而过。
“人抓了吗?”
曹方回答道:“抓了。”
……
戴佳走出电梯,这几天走廊的感应灯坏了,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隐约的应急通道指示灯的光。
忽然她看到有道人影站在她家门口。
她吓得汗毛竖起,拔腿就跑。
“戴佳,是我。”
那道黑影出声,是熟悉的。
戴佳脚步一顿,回过身去,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也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是傅景,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里面是白色连帽卫衣,目光温和,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戴佳惊魂未定地呼出一口气,傅景面带歉意:“对不起,吓到你了?”
戴佳摇头,心跳飞快,余惊未消,面上装作轻松的样子,“不怪你,是我胆子小。”
今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心里有阴影,以为又是什么变态。
还好是傅景。
“我刚到,打你电话关机,敲门也没人应,以为你出了什么事都要报警了。”傅景像开着玩笑,轻松的语气打破方才紧张的气氛。
戴佳这才看到手机关机了。
今天骚扰电话太多,手机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的她也没察觉到。
“我听季临说你以前是广城人,我这两天去了一趟广城今晚刚回来,带了点当地的特色小吃,你应该会喜欢。”傅景将手里的食盒递给戴佳。
沉甸甸的,分量很足。
“你要不要一起吃点?”戴佳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特不好意思。
傅景摇头,“我这两天吃多了。看到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他微笑和戴佳告别,仿佛他来一趟就是专门给她送吃的。
回到家里,戴佳打开食盒,保温的,有虾饺,肠粉,潮汕卤味。
食盒的最下面一层,是一碗糖水。
是她最喜欢吃的陈皮红豆沙。
她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很正宗,和小时候爸爸带她去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都没变。
她一瞬红了眼睛,心里暖烘烘的。
……
城郊废弃水泥厂,浑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救……命……救……”
曹方一脚将男人踹翻,男人重新趴在地上,这会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半阖着眼,不是不想闭上,是不敢,怕一闭上又被人打。
这伙人太残暴了,完全把他往死里打!
噗的吐出一口血,堵在喉咙的那口气终于顺了。
男人眼里充满了惊恐,哆嗦着求饶:“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也坦白了……求您……求您放过我吧。”
裴虔州掐了烟,森冷的目光浸润了深夜的露水,“既然那么喜欢炫耀那玩意儿,就割下来,你还能拿在手里赏玩。”
刀刃闪过寒光,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活过来一样,大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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