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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橙睫毛一顿,她呼吸重了下,随后睁开眼。
  她问裴策:“那你想做什么?”
  只有一盏小夜灯,光线不够明亮,裴策脸上的表情模糊,只有声音很冷淡:“睡觉。”
  “这是我的房间。”江橙仍旧镇定,“你可以单独订一间房。”
  “麻烦。”
  江橙微顿,翻过身闭上眼睛不说话。
  她睡眠浅,任何响动都能惊醒过来。
  夜半时分,裴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机械的电子音听着尖锐。
  江橙拧着眉心醒过来,看见裴策接了电话,他们在一张床上,她能听见宋音音的崩溃哭喊声:“阿聿你在哪里,你能不能来下市一院,我爸爸出车祸了在医院抢救,我好害怕。”
  她下意识看向裴策,后者眉心拧着,沉声道:“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裴策捏了捏眉心就起身,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吩咐江橙:“给我订一张回津南的机票。”
  江橙抿着唇没动,片刻后才开口,“明天要签合同。”
  这份合同对于凌华而言很重要,她抬起眼睫毛,“你可以先打钱给她,定好合同再回去。”
  裴策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视线看向她,眸子微眯:“江橙,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他这语气明显动怒,江橙揪着被子突然问:“裴策,你和她不是玩玩而已了对吗?”
  至少她从未见过裴策对谁能这么上心过,哪怕是她,也从来不敢在半夜叫裴策过去。
  裴策脾气其实不好,有严重的起床气。
  裴策眼眸乌沉,他语气莫辨:“我什么时候说过和她是玩?”
  这倒是。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江橙自以为,她以为宋音音和裴策之前的其他女人差不多,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厌。
  裴策离开后,江橙没了睡意,她倒了杯热水到阳台边,脑袋里想着裴策刚才说的话。
  “江橙,你现在真的让人提不起兴趣,少猜测我和她的事。”
  江橙跟了裴策的时候才十八岁,和现在的宋音音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爱闹爱笑,喜欢缠着裴策撒娇。
  只是裴策对她的撒娇从来不纵容,他不会替她做未完成的工作,也不会为了给她出气,开除欺负她的员工。
  他只会告诉她,他身边不留没用的人。
  江橙的手握在栏杆上,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她不太懂,她在裴策眼里是不是没什么用了?
  客户第二天没看见裴策,脸色依旧难看,江橙被他奚落了一个多小时,才让对方顺利签下合同。
  回到津南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
  江橙开了车在机场,她下飞机就直接去了市一院。
  市一院后面有个附属的养老院,江橙的外公住在那。
  江橙是被外公带大的,她父母离异,也各自有了家庭,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上一面。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加上当年又出了场车祸,就一直住在疗养院里。
  疗养院和市一院的停车场在一起,江橙刚停好车,才打开车门就瞧见前面的车门也打开。
  宋音音和裴策从里面一起下来。
  江橙顿了下,她刚刚只顾着停车,没注意到那是裴策的车。
  宋音音看上去确实憔悴了不少,脸上的黑眼圈明显,她看见江橙的瞬间也怔住。
  缓了下,才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抬头看向裴策:“江橙姐也是过来看我爸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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