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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就是这样,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她在用技巧解决问题。”
  赵明月心头一沉,的确,她最近灵感已经陷入了枯竭。
  “她是个完美的打工人,可是,最好的那个阶段过去了,我出去创业,需要更新鲜的血液用来燃烧。”
  林黎没有说后面的话,但赵明月很清楚,她觉得自己的成就到这里了。
  几天以后,林黎办了离职,离开了 V.B。
  那天,站在丽思卡尔顿酒店的高层,望着大堂里的觥筹交错,林黎的身影也在其中,所有人都替赵明月不值,觉得她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赵明月没有哭,她只是认清了某些现实。
  “你不服气?但你应该知道,这就是现实。”林黎的话十分冰冷。“你应该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找到你自己。”
  “你教我适应这个圈子,让我变成了一颗最完美的螺丝钉,现在跟我说,你应该去做自己!”赵明月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火。
  “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你需要改变你的现状……”
  赵明月直接挂断了电话,她的确,再也设计不出那么鲜活的作品了。她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职场倦怠期,既不快乐,也一无是处,好像烧干净了自己,只剩下残渣。更可怕的是,她跟同龄的朋友聊天,似乎大家都处在了这个阶段。
  她打算出去走走,走在人群里,希望可以稀释这份失落。
  一团郁闷的云重重压在心头。
  赵明月一直走了两条街,不自觉来到了鸡架店门口,玻璃窗户上仍然贴着那个旧旧的贴纸,看着熟悉的店面,她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难过。
  这时,老张从店里走了出来。
  “圆圆,你回来了?”圆圆是赵明月的小名,姥爷取的。
  “你姥爷的手艺跟招牌可是咱区一绝,这店不开了,太可惜了!所以啊,我跟你老舅合伙把店盘下来了。”老张用围裙擦了擦手,拉着赵明月进了店里。
  她回头看了一眼,老舅的老头乐果然停在那里。
  “张叔,给我做个鸡架吧。”她突然很想念,姥爷做的烤鸡架。
  “好勒,等着啊!”老张立刻跑回了厨房,他很喜欢这个小丫头,准备重新给她烤个新鲜出炉的。
  鸡架店只有两张桌子,赵明月挑了一张坐下来。
  店里的装修没有变,她不禁想起了姥爷,以前高中的时候,姥爷一直鼓励她,要好好学习,还经常塞钱给她买练习册,得知孙女考上了北京的大学,高兴地逢人就说。在她的记忆里,姥爷总是笑盈盈的样子。
  即使,到了最后生病卧床的时候,赵明月去医院看他,送孙女走的时候,他仍然坚持下床,笑着跟孙女挥手再见。
  那一面,就是永别了。
  赵明月的眼泪掉落,落到了用来盛骨头的盘子里,冥冥中,像姥爷的手接住了她的眼泪。
  她竟然哭了?隔着玻璃,站在外面的周应淮停下了脚步,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眼里有这么多失落。
  一个小时以前,周应淮刚刚经历了根据地被占领的痛苦。
  翻完了菜地的周应淮,刚一进家门,就看见沈岐正坐在沙发上,招呼着一个满脸笑容的老太太。
  “这是我小弟,您啊,叫他小淮就行!”沈岐拍了拍周应淮,“快叫人!叫姨姥姥。”周应淮早就习惯了东北的亲戚论法,乖乖叫了一声。
  “长得比小时候好看多了。”姨姥姥开心地捏了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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