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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在梦里,他也没有忘记他们之间应有的界限,可他难以自持,只想手指插进她的长发让她不得动弹,看她在声声呜咽中眼角泛红,泪眼盈盈。
  薛稷藏猛然清醒,惊坐而起,坐下一团黏腻,连带浸湿了睡裤。
  他不是没见过不着寸缕的余稻香,早在三年前在那场邮轮表演的闹剧中,他就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不过是细腰长腿,白一些,比例还凑合,跟之前交往过的某些类型没什么区别。
  但彼时所见,他内心并无波澜,亦无邪念,很难理解他怎么会在她一口一个「小表叔」的时候,做了这么一场邪恶的梦。
  所谓的「罪恶感」并未持续多久,薛稷藏走去卫生间,该扔得扔,该洗得洗。打开花洒,让水冲走他不想记住的画面。
  薛公子就是有这个本事,赶走烦他的落叶,留下他喜欢的鲜花,太阳下山月亮会来,月落之时朝阳复出。任他风吹雨打酸甜苦辣,他自有办法甄选和躲避,自我原谅不需要理由。
  抹一把脸上的水珠,他迅速分析出了梦里离谱的原因,一定是空窗太久了。
  春梦又没办法选角,反正世人皆知他薛老三是个无甚节操的浪荡子,那又不是他当真的什么「侄女」,就算真得把她推倒了又能如何,算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大不了多一场分手。
十五
  一番清理,薛稷藏神清气爽地出门,按部就班地走他的日程。
  他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未经人事的毛头小伙,怎会被那点半梦半醒间的胡思乱想扰乱心神。该干嘛干嘛去,晚上回来照样去和余稻香吃饭。
  事关男女,回避不是正途,只会助纣为虐,那凭空多出来的想象空间,容易滋生暧昧。跟大侄女暧昧?光提起个开头薛稷藏就皮毛发紧,昏睡时那是意识不受控制,清醒的时候还是算了吧,余屠户会扎针。
  按几声门铃,1102的门闻声打开,余稻香低头看了看小表叔沾着泥点子的手工皮鞋,面露难色,“要不您回家拿双拖鞋再来?”
  ???
  受邀前来做客,还得自备拖鞋?薛公子从未吃过如此新颖的闭门羹。此时这丫头片子难道不该跪下来帮爷把鞋脱了擦干净放好然后再额头点地尊一声「欢迎光临」吗?
  薛稷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算了,洁癖也算是一种精神疾病,他跟个病人计较什么。薛稷藏上楼,走到门口低头看了看,足下是不太干净,把鞋子脱到门外,给物管服务打电话拿走去清洁。既然已经回到了家,那就顺便冲下澡换身衣服得了。
  十多分钟后薛稷藏收拾停当准备下楼,路过玄关镜子时停了一下,抓了一把头发,看一眼镜中的精神小伙,自我肯定一番后他忽然一愣,后知后觉:他这是在干嘛?
  那小丫头胆敢嫌弃他,消遣他?她支使谁呢?
  他也是,她一说他就乖乖照做,不但按要求回来换鞋还沐浴更衣超额完成了任务,这是要干嘛,去约会吗。
  故当薛公子再度进门,一脚甩了休闲鞋,再一次穿着袜子直接踩上地板后,邪气冲天地睨了一眼余稻香,“您看这个干净程度,够您tຊ家的准入门槛了么?”
  卑微小余假笑上线,“够够,您看这地板都是大理石的,我这不也是替您爱护房子么。”
  薛稷藏唇线拉直,绷着脸环顾四周。十一楼的房子相当于把他那个二十六楼的平层两室切成了两半,大一室,弧形客厅,后面一间卧室加主卫,门口玄关旁有个客卫,加个封闭式中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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