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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葱财迷惯了,瞟了那堆的厚度一眼,就能预估出大概金额。
  她这三伯母是财务室的会计,每月六七十块的工资,而他三伯父接替了她爸爸的工作,现在好歹也混上主任了,每月最起码八九十块。瞻
  外加卖她工作的巨款与霸占过去她父母的存款,再抛去家里花用开销的存款,起码过万了。
  这个年代的万元户,可太稀罕了。
  现在才用这点儿打发她,想的也太美了!
  舒三伯又开始扮苦,道“我们这边勒紧裤腰带,紧一紧再紧一紧,小葱就能过得好一点,不然我这当长辈的心里过意不去。”
  “不……我不能要这么多,我一个晚辈不能让三伯吃糠咽菜!”郁葱拿出逢年过节送礼时撕吧的劲头儿,拼命拒绝。
  她想要进里屋,可舒三伯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这堵着,她根本没缝隙可钻。
  晏衔毫无温色的眸子发现小姑娘的想法,冷漠傲然的向前,低气压笼罩全身。瞻
  “舒太太,我想问您最后一句,我爸到底哪里不如你意了,哪点对不起你了,让你拿着他的抚恤金去养舒老三,让自己的亲儿子去给他的儿子当牛做马?”
  晏妈甩完断亲证明,这心里不知道为嘛就空空的,但她还要面对难缠的郁葱,根本没空去搭理晏衔。
  听闻晏衔的质问,她恼羞成怒,就推搡过来。
  这个逆子就是年轻版的晏爸,她怎么喜欢的上来?
  眼下,她在众人八卦的眼神中,只觉得无地自容。
  一时恍惚,郁葱从她的腋下钻过,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不能让三伯父难做,您可是和我爸一个娘肠爬出的亲兄弟……”
  她进了里屋,精准的从床底下费力拖出一个半人高的牛皮箱。瞻
  估计因为刚才拿钱的关系,小铜锁上还插着钥匙。
  她眼疾手快,迅速拧开,拉开细密的铜拉链,咣当打开。
  里面用皮筋捆着一摞摞的大黑十,还有好多票证。
  就说她拖出来的时候便觉得吃力,这会儿一看差点亮瞎了她的双眼。
  舒三伯一看郁葱进里屋就暗道不好,拼命要过去阻拦,可晏衔抬腿踹在他的膝盖骨上。
  他踉跄倒地,嘴巴啃在石灰地上,门牙掉了半颗,疼得眼泪都滚出来的。
  “老舒!”晏妈要扶丈夫,可逆子就像一堵墙,不仅挡着她的人,还遮住她的视线。瞻
  等她发现郁葱打开牛皮箱时,进屋做客的左邻右舍也都看了个正着。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完了!这是她唯一的念头。
  别看孙大爷是个看门的,但却是老革命出身。
  他作为受人尊敬的代表,粗略的数了数,手指头不够利索,但起码有一万多块。
  至于,票据里面竟然还有一大摞外汇券。
  舒老三可没有国外的业务往来,且一家算上晏衔是三个子女,再加上郁葱这个侄女,一家六张嘴,单单仅靠着工资就是不吃不喝,也存不了这巨款的四分之一。瞻
  这巨款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众人都惊呆了。
  “这就是你们口中勒紧裤腰带省下的?”孙大爷盯着夫妻二人就跟看国家蛀虫一般,道“将这夫妻二人带走,送公安!”
  舒三伯门牙疼的厉害,选择闭口不言。
  而晏妈猩红着双眼,唾骂道“郁葱!你会遭报应的!”
  “摊上你这样贪公家便宜的亲戚,就是我最大的报应。”郁葱痛心疾首,摇了摇小脑袋,整个人摇摇欲坠,伤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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