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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元珈罗起了个大早,她今天要跟采摘队去浮春谷的南面。
风幽大人说傍晚才会启程,她还是想去没探索过的地方看看有什么能开发的资源。
今天米卢没有上课,身上背着一个大兽皮口袋在门口等她出来,两人一起走向后山和采摘队汇合。
阳光很好,云朵饱满却轻盈,悠然浮动,偶尔穿过几只嬉戏的云雀好不自在。
微风徐徐,碧树蓝天,处处生机。
等了一会儿,采摘队的兽人们都聚齐了,正准备出发,一阵劲风袭来,风幽和几个鹰族战土从天而降。
“风幽大人!”周围的兽人们都将手放在心口,举过头顶向鹰神致敬。
风幽微微颔首,然后走到珈罗身边,“途经的黑山谷下了场暴雨,路不好走,我们要提早出发换一条路了,中午我便来接你。”
其实元珈罗本就是风幽大人带回来的雌性,本以为他们之间应该会发展迅速,可元珈罗在浮春谷住了快两个月了,从初春到初夏,也没看到他们二人有什么交集,这会儿怎么这么熟稔了。
众兽人正疑惑,有眼尖的看到了风幽锁骨处的结印,“兽神在上啊,风幽大人结偶了!”
“你看那结印,靠近元珈罗会发光,他们结偶了!”
关于风幽大人结偶的事,一直是浮春谷的一块心病。
虽然风幽成年才不到一两年,但总有一天是要有自已的雌主的,若他的雌主是一个谷外人,那他可能就不会长久的呆在这里了。
百年前的恩情到了这一代,鹰族早就不想还了,所以偌大的山谷就只有风幽和十头年轻鹰兽在守护。若不是风幽念着老族长的旧情,一直死守着这里,这块风水宝地早就被掠夺屠戮了。
所以,他如今跟依靠着浮春谷的元珈罗结偶,反倒是件大好事。
“好!”元珈罗应了一声,背起兽皮口袋想早点出发。
“以后你上交部落的那部分从我这里扣,下午就要赶路,好好休息。”风幽拦下了她,把兽皮口袋从她纤瘦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是没有在商量的语气。
“不需要!我会交齐的。”米卢伸手拎住了兽皮口袋的另一头。
二人对峙,一个朗眸星目,俊逸出尘,不怒自威;另一个清秀冷冽,倔强沉静,飞扬意气。
风幽冷眼看他却没想要放手,他自已也没想过自已会和一个少年置气,但米卢一副严防死守,拧着脖子护短的样子,就像元珈罗是他的私有物一般,让他不悦的很。
“都松手!”元珈罗去扯兽皮袋子道,“再不出发太阳都升起来了!”
风幽将兽皮口袋往怀里一带,轻易把少年拉了一个趔趄,转头对元珈罗道,“我中午会来这里接你。”
说着,带着几个鹰兽乘风而去了。
一整个早晨,采摘队里都萦绕着一种吃瓜的氛围。
元珈罗与风幽大人都结偶了,米卢为什么还敢这么硬刚呢,他们三个人一定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元珈罗倒是不以为然,她总不能开个新闻发布会告诉所有人她和风幽假结偶的事儿吧,他们知道的越少,恐惧就越少,日子过的也就简单多了。
上次探索浮春谷北面的时候,没有一点收获,这次她想到南面碰碰运气。
虽然带上恶言鸟会方便许多,但那厮话不仅多还总不耐烦配合,还是得找时间跟它培养下感情才行。
穿过一片密林,郁郁葱葱的山峦浮现,原来浮春谷的地形这么复杂。
野花和蓬草簇拥着一条兽人们常走的小道,被山岩边流下的山泉水漫溉过,长满了青苔,穿过小路,一个相对平坦的山坡出现在眼前。
一路上米卢都有些沉默,这片没什么危险,采摘队已经四散而去了,她知道少年只是在和他自已怄气而已,多说反而无益,便把精力都放在探索新地图上了。
翻山越岭快一个多小时了,还是一如所获。
元珈罗都有些沮丧了,随手拨开眼前半人高的杂草,一片巨大的像竹子般粗壮的暗红色杆状植物群赫然出现。
“米卢!这是,这是甘蔗吗?”元珈罗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惊喜。
有了甘蔗不仅能提炼出糖,做甜品做菜都能用,甘蔗渣还能做成纸张!
听到元珈罗的惊呼声,米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飞似的狂奔而来,才看到她放光的眼睛和她身边的植物。
“甘蔗?这是水竹子。”米卢回道。
“是不是吃起来甜甜的,咬一口满嘴爆汁,嚼干净了只剩渣渣的那种?”元珈罗追问道。
“确实多汁,吸干水分只剩渣了,但是它并不甜还有点酸涩,一般我们在野外实在找不到水,就只能砍水竹子来解渴。”米卢解释道。
不甜还酸涩?难道不是甘蔗?
元珈罗在这水竹子旁绕了半天,从根须到根茎,除了比甘蔗大了许多,这就是甘蔗嘛!
“米卢米卢,帮我砍一根吧!”她不信邪的央求米卢给她弄了一根。
她咬一口汁水便爆开了,是甘蔗的口感没错,但入口果真酸涩,跟甜那是一点也扯不上关系。
“快吐掉!”元珈罗涩的舌苔都卷起来了,米卢赶紧给她递了壶水,轻拍她的背道,“倒不是所有的水竹子都如此,我小时候也吃过甜的。”
她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听到米卢这么说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回去一定要去找恶言鸟问问清楚。
回程的路上,二人配合默契,摘了很多常见的野菜果实,上交了应交的部落份额后,还剩下一筐嫩生生的水菜。
临近中午启程的时间到了,他们走到出发点时,明显感觉兽人们聚集了起来,其中就有瑞贝卡。
“果真是外面来的野狐狸,手段可真高明,悄摸摸的在风幽大人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吧!”她明显是听说了风幽大人身上出现结印的事情,故意来找茬的。
元珈罗正好有些烦躁,眯起眼睛道,“是啊,要不你也去耍耍手段,下下功夫呀!”
“闻到了吗,哪里来的腥臊味儿,真是只腥臊的野畜牲!”瑞贝卡暴躁的冲上来,元珈罗被米卢一把护住。
“说话注意点。”米卢沉着脸,眼神竟有些可怕。
“敢做不敢让人说吗?”瑞贝卡激动起来,瞳孔都有些红了,他的伴侣见状与米卢拉扯起来,一时间把元珈罗卡在了中间。
“住手!”鹰族的几个少年从天而降,一下子拉开了争吵的兽人们。
元珈罗一转身就跌进一个高大坚实的怀抱中,风幽的清冽的声线响起,威严不可抗拒,“我与谁结偶还要向你报告吗?”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瑞贝卡说话有些畏缩起来,“我只是觉得她是个来路不明的外来人,配不上您。”
“那谁能配得上,你吗?”凯恩笑的有些不合时宜,臊的瑞贝卡脸颊像要滴血。
“去兽神坛找祭司领罚吧。”风幽冷声道。
瑞贝卡猛然抬头,她是族内地位最高的雌性,就算她脾气娇纵,总有恶绩,众兽人也会忌惮她的身份和家族财富忍让再三。
风幽大人仅仅因为她和元珈罗发生口角,就让她去跪兽神坛?
“是,风幽大人。”饶是再委屈,瑞贝卡也只能把手放到心口,举过头顶向风幽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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