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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袖下拳头紧攥:“欺负一个弱女子,是男人所为吗?”
巧了,他偏偏就想欺负宁明月。
江沅煦倒打一耙道:“你觊觎我的女人,你还有理了?”
什么他的女人?
秦时几乎要把牙咬碎了。
“怎么是你的人?”
分明在卓家查案之时,江沅煦就看到了他与宁明月之间不清不楚。
也分明前些天,秦时还同江沅煦借钱,明明白白地阐述自己想要娶谁。
江沅煦没理会他,一双清湛的眼盯着宁明月,语气淡淡:“梁王也在这儿,你把话说明白,你是谁的女人?”
秦时也看向宁明月,嗓音温润:“你只管说实话。”
宁明月捏紧手中帕子,在四人的注视之下,不敢多做犹豫,声如细纹地说道:“我是宴将军的人。”
言出,长公主轻轻一笑。
“很久没听见这话了,有意思。”
梁王也笑:“那可不,公主不是个容人的性子。除了康敏苏,敢说这话的哪个还有命在?”
长公主不温不火的瞪他一眼,对江沅煦道:“少听段景程胡说八道,我手里可没出过人命。”
江沅煦眼皮也没抬一下:“我知道。”
听他们似谈笑一般把人命挂在嘴上,宁明月的心尖都在发颤。
梁王的意思是,曾经向江沅煦献过媚的,除了康敏苏都没命了。
长公主无法强令江沅煦做驸马,可要对付几个女子,却是轻而易举。
他们谈笑风生,唯有秦时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明月,眼眸里的光一点点暗去,变成一片灰暗。
纵使失望,他心中依然为她开脱。
“你……你并非自愿。”
短暂寂静过后,宁明月说:“秦大人说笑了,宴将军少年将才,丰神俊逸,我岂能不愿?”
她不敢再去看秦时是怎样的脸色。
江沅煦对他们道:“各位吃好喝好,我们先走一步。”
随即拽着她手腕离开。
-
铺着鹿皮绒毯的马车里,江沅煦一脸阴沉,不知在恼些什么。
一些路不太平坦,马车颠簸之下,宁明月的心越发忐忑。
她声音微弱的问:“将军不会再为难秦大人吧?”
她与秦时非亲非故,秦时几次三番替她解围,真心待她好,她都有所体会。
而她只会给秦时带些麻烦。
江沅煦被她气笑:“我为难他?”
这不叫为难吗?
但她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只是轻垂了小扇般浓密的眼睫,眸底一片苦楚。
逼仄的车厢里静默良久。
江沅煦突兀道:“我和他,还有皇帝,在寻芳园拜过把子,那是皇帝还是太子。”
居然还有这码事?学桃园三结义么?
那该是很好的兄弟,怎么就变成如今剑拔弩张的样子?
宁明月揉着帕子,默不作声。
江沅煦又道:“你知道,为何他不受皇帝重用么?”
宁明月摇摇头。
他道:“宫变之时,他站了瑾王。”
宁明月心中一惊。
瑾王谋逆,是江沅煦带兵救驾,解了逼宫之危。事后瑾王府全府被诛,连襁褓里的婴孩也没放过。
若是秦时向着瑾王,也该被追究才是。
江沅煦顿了顿,道:“你以为,在当时有谁能压下他助纣为虐的罪名,保他一命?”
宁明月不确定地问:“是……将军你吗?”
江沅煦冷笑一声,阖上眼,没有理会她。
哪怕保住了秦时的命,可皇帝未必是一无所知,也许皇帝也念旧情,才不再追究。
可秦时的官职到廷尉少卿为止,再无高升的可能。
这已算皇帝仁慈。
宁明月偷偷看他一眼,可若是如此,他们之间有救命之恩,该肝胆相照才是,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
后来一定还发生过什么。
……
将军府中。
江沅煦扔给她一件衣服,“换。”
宁明月抖开这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衣,手仿佛伸进了冰窖中,冻得她指尖发凉。
这也能叫衣服?
透得一眼望尽,穿上去什么也挡不住。
她迟迟没有动手。
“要我帮你?”江沅煦道。
宁明月赶紧道:“我自己来!”
哆哆嗦嗦地解开外衣,他也没背过身去,就立在那儿抱着剑,悠悠地盯着她看。
直到只剩一件肚兜。
她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极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心中羞愤欲绝地想,那样等同于无的衣服,她如何能若无其事地穿上走出去?
那她便真的一点儿体面都没有了。
宁明月把衣服一扔,冲江沅煦的脖子猛扑了过去。
剑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江沅煦轻而易举地把她抵在门上。
“不装了?”
宁明月仰起脸,含着泪:“你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
这屈辱日子真是过够了。
她的哀求无济于事。
上身唯一一件遮挡风光的肚兜被扯了下来。
江沅煦用这条肚兜,将她双手反绑在了身后。
她肩膀被死死按着。
在他的注视下,如同一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羞耻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源源不断地落下来。
宁明月流泪的模样最是楚楚动人,江沅煦却没有丝毫怜惜,狠狠咬住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宁明月咬牙忍着,可实在太疼了,疼得她受不住,哭出声:“你杀了我吧。”
江沅煦终于放开她,眸似幽海的看着她。
“你和秦时一样,都是没良心的。”
只有他自己听到了这句话。
宁明月失了支撑,身子绵软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她拼力去挣双手束缚,可在地上扭着腰的模样更是媚态十足。
江沅煦蹲下身,大手握住她光洁的肩头。
“你哭什么?”
他绑得很紧,宁明月挣不脱手腕的束缚,不再反抗,认命地闭上了眼,肩膀还在他手里打着颤。
或许她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她的命如何,从出生那一刻便注定了。
她又在倔强什么?
江沅煦的指腹顺着她的锁骨往下,停留在他方才咬的地方。
的确咬得有点狠,隐约冒了血丝,没准还会留疤。
可这都是她活该。
“是你先招惹我的。”
“说着心悦我,又跟秦时纠缠不清,宁明月,你怎么敢?”
她不作声,也不反驳,只是紧闭的眸子关不住眼泪,那一滴滴晶莹的泪水落在地上,慢慢地积少成多。
江沅煦解开她手腕的束缚。
她还是不动,也不再试图遮掩自己。
那模样生无可恋的,似乎下一刻她就要爬起来迎刃自刎一般。
江沅煦解了气,大发慈悲道:“我放过你了,滚出去。”
宁明月还是没有反应。
江沅煦把她的衣服扔在她身上,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宁明月?”
这一声如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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