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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见过皇帝后,贺子濯便借着更衣的缘由,离开了还在进行着宫宴的大殿。
贺子濯是家中独子,生性淡漠,习惯了靠实力说话的军营,本就不喜欢宫中这种权臣扎堆,推杯换盏的场景。
他今夜日行千里,为的就是参加宴会,在宴会上见洛迟晚一面而已。
他真的好想她,不知她这三年来过得可好?
会不会……也偶有想起他的时候?
贺子濯行至一处废弃的偏殿,脱下了身上的战甲。
借着殿外的月光看去,变能看清,贺子濯如今身着的墨色长衫竟沾满了血污!
此次平定北疆内乱,他虽效率极高,可付出的代价却也不少。
譬如,他身上便受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伤。
但征战沙场,受伤本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因此对于这些伤口,贺子濯从来不在乎。
今夜,他为了早一刻见到洛迟晚,还没来得及处理战场上留下的伤口。
此刻脱下上衣之后,他肩膀和手臂上狰狞的伤口便暴露了出来。
那渗出的血迹,配合着他虽然壮硕,却伤痕累累的上半身,令人触目惊心。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因此如今贺子濯肩膀和手臂上的两处伤口,已经有了化脓的趋势。
一旁贺子濯的部下看了心惊,立马从怀中掏出金疮药以及纱布,率先替贺子濯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贺子濯的部下于崇,自小父母双亡,从十五岁起便跟在贺子濯身边了。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把贺子濯当做兄长一样的存在。
因此见贺子濯的伤口如此狰狞,于崇也很忧心。
“小贺王爷,您这又是何苦。”
“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便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就为了见公主一面。”
“公主如今结束三年历练,回朝继位女君,便不会走了。您就算是晚一个时辰回来,公主她又不会跑。”
“如今公主还没见到,这伤口又恶化了,还不知道到时候要多遭多少罪。”
于崇替贺子濯包扎好了肩膀处的伤口,由于伤口极深,因此于崇将纱布从肩膀处绕到腰腹,缠了厚厚一圈。
只是还没来得及替他包扎手臂的伤口,便听贺子濯问道:“可有打听到,公主今夜为何不在宴中?”
闻言,于崇有些无奈。
他不是没看过这三年,贺子濯是如何日日夜夜对着那幅洛迟晚的画像出神的。
贺子濯对洛迟晚的情谊,于崇都看在眼里,却也真心替贺子濯这种为了感情不要命的执着担忧。
这样执着到近乎执念的感情,要是公主殿下也倾心于他也就罢了。
但要是公主殿下并不爱他,而是爱上了别人呢?
于崇都不敢想,到那时,他家小贺王爷会变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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