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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间门口,钟离就停了下来,随即将背在背上的胡桃交给木闲。
“你送她进房间吧。”钟离开口。
木闲勉强抱住少女,感觉有些疑惑,他能感觉到钟离语气带着一些奇怪。
错觉?
木闲晃了晃脑袋,随即推门而入。
而后清香扑鼻,房间内的摆设有些丰富,一侧是一些造型奇怪的玩意,一侧是杂乱的桌面。
桌面上还压着几张纸,纸张上面好像写得有一些东西。
这是胡桃的房间,木闲还是第一次进这个地方,房间倒是和胡桃的性格颇为契合,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
将少女放在床边,此时的她没有痛苦的呢喃,就连脸上的黑紫色脉络都变淡了不少。
这是钟离的手笔,要是说胡桃总是显现出想象不到的兴趣,那钟离时不时显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本事。
就好像坊间传闻一样,这位往生堂客卿似乎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不过对于这些,钟离并没有解释,而木闲也没有去问。
木闲知道,自已和他,或者和其他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想到这里,木闲看向躺在床上少女,此时的她缩成一团,脸上倒是舒舒服服的表情。
看着一直盖在胡桃身上的袍子,木闲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个椅子坐在了旁边。
木闲没有离开,这位堂主因为自已受了伤,木闲至少要等她醒过来。
好在对旁人来说,等待或许是无聊,但木闲却有些享受等待时的那份宁静。
放空心思,木闲昏昏睡去,朦胧中似乎感觉到身旁传来的什么动静。
再度睁开眼睛,那对梅花瞳正看着自已,下一刻好像被吓到一样。
没等木闲继续开口,那双眼睛猛然一闭,随即噗通一声,再度躺在床上。
莫名的动作让木闲一愣,但既然已经醒了,自已也该离开了。
“我出去一趟。”木闲开口。
装睡的胡桃很快睁开眼睛,依旧躺在床上,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木闲。
少女好像有些不舍,但最后还是转身背对着木闲。
木闲就当胡桃算是同意了,直接起身离开。
许久,少女从床上站了起来,两只手摸着有些发热的脸颊,脸上莫名有些生气。
气鼓鼓地看着关上的房门,然后又泻下气来,取而代之的是从未在少女脸上出现的落寞...
昨天层岩巨渊的异状并没有影响璃月港,反倒是因为这件事成为谈资,让街道比平日都热闹不少。
明明算是让人避讳的行当,但往生堂却是开在闹市,虽然算不上人流量最大的位置,却也大差不差。
木闲并不知道钟离到底去了哪里,但他倒是有些好找。
按照这个客卿游手好闲的性格,觉得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而且知道木闲会来找他,所在的位置恐怕就在不远处。
挤入人潮,朱红色的阁楼鳞次栉比,木制拱桥从一头的阁楼连接到另外一头,下方是人潮如海,而上方也是人来人往。
吆喝声、艺伶高唱声、举杯相撞声、酒水泼洒声、同行笑骂声...
声音传入耳中,木闲置若罔闻。
他知道钟离不喜欢抬头看着别人,直接顺着某处楼阁的楼梯走上。
单薄的街道装不下璃月港的繁华,所以楼阁之上又是另一重街道。
不出多久,木闲中找到了人群最为密集处。
那是一处戏台,宽广的戏台上空无一人,以筝琴为主旋律的曲子刚到前奏。
即使是前奏,也让周围嘈杂的环境安静上了不少,沉默的看客们给了这场戏十足的尊重。
木闲一眼就看见钟离,这位举止不俗的家伙握着杯,听着隔壁位置的中年人寥寥而谈,时不时在中年话语将止时插上几句,那中年人的眼睛便亮上一丝。
就在木闲看向钟离几秒钟之后,钟离的视线也从中年人的身上移开,望向走过来的木闲。
中年人注意到钟离的视线,同样顺着视线看到木闲,朝着钟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木闲知道这个中年人的意思,毫不客气坐到因为中年人离开而空出的位置上面。
“戏已经开场了。”
知道木闲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钟离将茶杯放下,抢在木闲面前开了口。
“你要说的事,等到这场戏结束再说。”
平淡的话里能品出一丝不容置疑,木闲被这不容置疑堵得有些难受,但也知道钟离说出的话就很少改过口,干脆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耳边的曲子。
琴声悠扬,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古筝声让心思静了下来。
但悠扬的琴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只是伴奏的古筝声变得频繁起来,在所有人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取代琴声。
乐曲的慢慢改变让曲子变得急促起来,原本的悠扬荡然无存。
如同点点落下的雨水,却又在短时间内变得密集起来。
密而急促,绵而不绝,不断牵引着听者情绪。
铮!
旋律中出现极为违和的音调,音调极高,在低沉的旋律中显得尤为刺耳。
错音?
木闲睁开眼睛想要望向乐师,却完全找不出台下的那个乐师。
不由得转头看向旁边的钟离,但钟离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铮!
又是一道错音,原本完美的旋律刹那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木闲皱着眉,却发现越到后面,错音就越来越多,直接将之前的旋律破坏地一干二净。
曲闭戏落,正当木闲以为这场戏搞砸的时候,却发现台下的人纷纷鼓起了掌。
啊这...
璃月人都那么客气吗?
“这戏叫做《弄海》”
钟离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戏的结局是一场悲剧。”
“是挺悲剧的。”木闲果断开口:“如果我耳朵能够流泪的话,绝对会哭上一段时间。”
“错音的确刺耳,错音破坏了这首本该完美的曲子...”一次错音代表了剧中人受到的一次伤害,伤害也杀死了本该活着的人。
钟离并没有开口说出后半句话,望着台上的人影,他能感觉到人影正愣愣地看着自已旁边的人。
“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钟离开口问道。
“我没看见。”木闲回答得并不客气:“但曲子那么难听,戏肯定也难看。”
钟离喝了口茶,遮住了脸上表情,但没有遮住眼中的怪异情绪。
“你是蒙德人,看不懂这场戏也是正常的,想来你也看不出...”剧中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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