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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感觉吃得差不可以了,林绮眠放下了筷子。
许择遥:“吃饱了?”
林绮眠:“……”
不是,他这语气这么不相信是怎么回事?!
“嗯!吃饱了。”林绮眠重申一遍,“非常!”
开玩笑!
要是待会儿吃太饱,小肚子出来了怎么办!
裙子本来就紧,绝对不行!
许择遥挑了挑眉,没再勉强她:“OK。”
他也放下了餐具。
氛围随之安静下来。
被这氛围一烘托,林绮眠的紧张感又逐渐上来了。
聊点什么好呢?
林绮眠垂眸,绞尽脑汁思考着,没发现许择遥给那边站着的服务生递了个眼色。
“林绮眠。”
“嗯。”她抬头。
“我去趟洗手间。”
“啊好。”
许择遥离开了座位,林绮眠目送了他一会儿,便转头看向玻璃窗外。
天已经黑了,整座城市灯火通明。
因为餐厅高度,能够从这里俯瞰整座城市的风景,林绮眠一时看入了迷。
忽然,餐厅的灯暗了下来。
林绮眠疑惑转头,发现只有中心处的钢琴架周围被柔和的灯光照住,其余地方的灯都调暗了许多。
诧异间,许择遥出现在了钢琴的旁边。
他看了眼林绮眠,笑了笑,便坐了下去。
林绮眠愣怔。
许择遥抬手,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琴声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淌。
而在听到调子的那一刻,林绮眠已经知道了歌的名字。
是《你的名字》。
那首她最喜欢的、让她流过眼泪的歌。
林绮眠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
前奏结束,许择遥缓缓开口。依旧是她最熟悉的歌词——
“那天雨滴拂过发梢
我记下了你的名字
泛黄的日记本一年又一年
重逢存在时我会唤出你的名字”
唱到这儿,许择遥停了下来。
他站起了身,慢慢走了过来。而他的脚步声和她的心跳声完美重合。
差几步距离时候,许择遥柔声喊道:“林绮眠。”
林绮眠眼睫微颤。
他从背后变出了一大束花,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的。
两人的脚尖相抵。
【一步步走近,直到脚尖相抵。】
许择遥努力缓下内心的紧张,慢慢开口道:“林绮眠,首先我要跟你说声抱歉,这个表白迟了很久。我一直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甚至性格会有点无聊的人,所以恋爱对于我来说从来是不敢奢求的东西。但在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冲动。”
“我忍不住主动靠近你,希望你能喜欢我,同时又害怕你不会喜欢我。所以我又会懦弱退缩。其实上次你喝醉,你跟你爸妈说我们在搞暧昧的时候,我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欣喜。因为我知道了你内心里对我们关系的认定,确定了你也是喜欢我的。”
“所以,我不想再犹豫不决下去,不想遗憾。虽然我是第一次恋爱,但我会努力成为一个称职的男朋友。那林绮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林绮眠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愿意。”
同样,没有任何犹豫。
她回答得太快,许择遥一时竟大脑空白。
或许也是因为被惊喜冲昏了头脑。
林绮眠努力把眼泪逼回去,指了指他手上的花:“你不给我吗?”
许择遥意识终于归位,赶忙把花给她。
四目相对。
许择遥忽而看着她笑起来,眼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
“我的眼妆没花吧?”林绮眠拼命眨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许择遥笑:“没有,很漂亮。”
林绮眠注意到他的眼里有水光,还没等她定睛看清楚时候,他已经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手覆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抚摸。
“林绮眠,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
林绮眠微微扬唇:“嗯,我也是。”
许择遥将头侧了侧,鼻尖凑近她的发丝,闭上眼让味道将他包围住。
感受到一切都是真的,他慢慢直起身,放开了林绮眠。
他再用右手托住林绮眠的半边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非常珍重。
林绮眠拿着花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许择遥退开一点距离,但还是继续用一只手托着她的脸。
因为身高,他低眸注视着她,林绮眠抬眼和他对视。
许择遥看向她的红唇,他的喉结滚了滚,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林绮眠微滞。
随后,她主动贴近了她一点,像是一种默许。
许择遥微微勾唇,继续动作。
吻落在她的眼睛、鼻尖,最后落在了嘴唇上。
与之前偷亲时候的一触即逝不同,今天林绮眠有了充分的时间去慢慢体会。
许择遥动作轻柔地吻她,是仅仅限于表面的那种。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许择遥慢慢离开她的嘴唇,林绮眠也慢慢睁开了眼。
而林绮眠疑惑于他为什么只是亲她。
嗯,这只能算亲吧。
许择遥用指腹轻抚她的脸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说:“不能太快了。”
林绮眠眨了眨眼:“……嗯。”
不是!这话怎么说得她很饥渴一样!
当然,许择遥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怕林绮眠会感到不适。
他说:“我们慢慢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林绮眠被他这句话戳到心尖,笑着回应道:“嗯,还有很长的时间。”
“啪啪啪”,忽然响起一阵鼓掌声。
是萧炎。
他走过来说:“恭喜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绮眠还被他环腰抱在怀里,林绮眠下意识想推开他。
但许择遥却抱得更紧了。
林绮眠:“……”
萧炎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被喂了一大把狗粮。
许择遥:“谢谢祝福。”
林绮眠也跟着说了句“谢谢”。
萧炎笑了下,看着林绮眠说:“我跟他认识也挺久了。虽然许择遥这人表面看着冷淡,但我敢说他对你绝对是认真的。”说着,他指了指那架钢琴,“那架钢琴是今天特地准备的,为了跟你表白。”
林绮眠恍然大悟。
萧炎知道许择遥不会把这些告诉她,所以他就帮他一把,巩固情种形象。
“要弹的那首歌他排练好几遍了,连带着要跟你表白的话,都是记在一张纸上的。”萧炎啧啧,“大情种。”
林绮眠心里一暖,看了眼许择遥。
许择遥不自在地撇开视线,阻止萧炎继续:“好了,别说了。”
萧炎耸耸肩,“OK。”
反正他已经说完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绮眠跟萧炎道谢。
她也知道,要不是萧炎说出来,许择遥怕是永远不会主动告诉她。
“不谢。”萧炎想了想,自认为很大方地道,“为了恭喜许择遥表白成功,给你们打个9折吧。”
“……”
下电梯离开餐厅时候,许择遥垂在身侧的的手动了动,又犹豫地停下。
林绮眠装作没看到。
过了ᴊsɢ一会儿,许择遥握住了她的指尖,林绮眠继续保持淡定。
许择遥等了一会儿,发现林绮眠不抗拒,便大胆地牵住了她的手。
林绮眠扭过头,不让他看到翘起的嘴角。
许择遥的嘴角也弯起一道弧度。
他牵着她上了车。
等林绮眠上了副驾驶座,许择遥只能先松开牵着她的手。
就很可惜。
林绮眠捧着花,闻了闻,“这花叫什么啊?”,她对各类花没什么研究,只能看出是玫瑰花。
花瓣整体是淡粉色,外圈是淡淡的咖啡色。
“卡布奇诺玫瑰。”许择遥道,“它有三个花语。温柔的爱、不期而遇和十分喜爱。”
林绮眠:“哦哦。”
“也代表送花人希望对方能答应ta的表白。”
林绮眠看着他:“嗯,花买得不错。”
虽然不管他送什么花,她都会答应他的表白。
许择遥扬唇:“确实。”
花香并不浓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很温柔。
林绮眠闻着花香,摸了摸花瓣,又看了他一眼。
许择遥问:“怎么了?”
“没。”林绮眠笑着摇摇头,“待会儿路过花店时候,可以停一下吗?”
“嗯?”
“我想买个花。”
许择遥说好,并没有多想。
正好车子往前行一段距离后,出现了一家花店。
许择遥踩下刹车,在路边停下。
林绮眠解开安全带,对他说:“我马上回来!”
许择遥:“好,不急。”
林绮眠走进花店,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她小跑过来,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关好车门,她就转身将手里的那枝玫瑰花伸到他的眼前,“呐,礼尚往来。”
许择遥愣住。
“嗯……我不怎么懂花。反正最经典的红玫瑰花总不会出错。”林绮眠道,“你是男生,我就先给你送一枝好了。对我来说,今天也是个好日子。”
许择遥接过去,涓涓暖流将心填满。他低声说:“谢谢。”
他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好的女孩子。
见他被感动,林绮眠知道自己做对了,心里莫名骄傲。
其实,林绮眠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多主动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跟许择遥在一起,她总想更坦诚一点,主动一点。
让他也清楚地感知到她对他的感情。
在温柔的气氛中,到了林绮眠家。
停好车,许择遥主动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握。
林绮眠顺从地依着他。
“林绮眠。”
“嗯。”
“林绮眠。”
“嗯。”她好笑,“干嘛啊。”
“总感觉像在做梦。”许择遥自嘲道,“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在一起了。”
“不是梦。”林绮眠握紧他的手,柔声道,“许择遥是我的男朋友。”
许择遥笑:“嗯。”
“林绮眠是许择遥的女朋友。”她一遍遍帮他确认。
“还觉得是梦吗?”
许择遥莞尔,摇了摇头。
这时,林绮眠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喂,妈。”
温母严肃发问:“你今晚不会要在外面过夜吧?!”
林绮眠立马回答道:“回来啊!当然回来!已经到了,马上就上去。”
挂断电话。
许择遥知道不能留她太久,主动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林绮眠点点头,然后盯着他。
许择遥歪了下头:“怎——”
“啵。”
林绮眠凑过来,在他的脸颊处亲了下。
许择遥僵住。
而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候,林绮眠已经下了车。
她捧着那束花,隔着车窗,眉眼弯弯地跟他说:“晚安哦,男朋友。”
这幅画面,许择遥记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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