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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竹语气淡定随意。
  甚至说是气定神闲。
  话一出口。
  阮志哲果然哽塞了一瞬,眼里闪过浓浓的恨意,随后又快速换上了虚弱。
  ”大姐~~“男人可怜的叫了一声。
  阮勇毅彻底炸开了锅:“够了!”
  “老七你何必和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低三下气!”
  “不就是一个鬼碧草?我也能去给你摘!”
  “走!别在这里看她的脸色!冷漠孤僻,冷血又无情!呸!”
  阮勇毅一把扶起弯腰的阮志哲。
  拉着人就要往tຊ外走。
  有骨气得很。
  阮嫣然哭腔着嗓子,一副无奈的神色道:“大姐,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可他是你最喜爱的七弟啊,性命攸关的事,大姐怎么如此小孩子气性。”
  阮勇毅胸腔里怒火喷发。
  听到阮嫣然这话,冷冷“哼”了一声:“你把她当大姐,她可没把你当妹妹。”
  阮承恩皱着眉,黑沉着脸,实在听不下去:”够了!“
  “一个一个闹成这样。”
  “还不嫌丢人?”
  刚刚围着一堆人在这里八卦,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都离开了。
  可难保不会有人来。
  阮家的脸面在这,阮承恩不能看着让它受损。
  难不成还真闹出一个阮家姊妹姐弟互相指责的局面?
  二哥阮承恩沉默着,浑身寒气冷冽。
  阮勇毅被骂,浑身不服,又被迫闭嘴。
  阮竹见此火上浇油,果断痛快认下:“对啊对啊,你们大姐我,就是自私自利。”
  “草药名字,我已经告诉你们了。”
  “你们要是真有那个骨气和本事,倒是自己去摘啊。”
  “跑到我面前来装腔作势,一个扮虚弱,一个卖惨挑拨离间,一个没有脑子被人忽悠着乱冲。”
  “还真是有本事。”
  “可惜了。”
  “我,阮竹,我以前是眼瞎了,可现在眼睛不瞎。”
  “你们张口闭口就让我去摘鬼碧草。个个还真是好大的脸!”
  那鬼碧草,处于山上外围与内围之间。
  往年里。
  阮竹每次进山去找的时候,碰见了不知道多少次麻烦。
  像这种身上到处是血淋淋的跑回家,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次。
  可谁关心过?
  谁问过?
  更甚至,连阮志哲,都表面感恩戴德,实际上对她怨恨仇视。
  她招谁惹谁了?
  这会儿病发了倒是贴着个脸,来找她要草药了。
  多可笑啊!
  眼见这群人还站着不走。
  阮竹转身朝着陆母叫道:“妈,拿扫帚,赶人!关门!”
  “哎!好!”
  陆母答应的那叫一个快,早就想这么干了。
  拿着刚刚放在一旁的扫帚,这次半点不犹豫的统统把人扫出去。
  阮承恩怕丢脸,硬是怒火十足的第一个离开。
  阮志哲还想再说,阮勇毅直接拽着人,一把扯了出去。
  其他人见此紧跟其后。
  唯独只剩下了从刚刚就站在角落里异常沉默的阮彦宝。
  与哭哭啼啼着还想装一装的阮嫣然。
  陆母见此叉着腰“呦”了一声:“还不走?哟,这是真想吃老婆子我一个大扫帚啊?”
  阮嫣然伸手,拽住陆母的衣角:”伯母~我......“
  话还未说出。
  陆母就一把直接扯回,嫌弃的拿手擦了擦。
  与此同时阮彦宝上前,盯着阮嫣然。
  那双往日里对她只有宠溺的眸子,今天不知道为何。
  里面竟然是莫名的诡异和复杂。
  幽幽深深,像是能够看透人的内心。
  阮嫣然咬唇,手不由自主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八哥......”
  少年听闻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阮嫣然。
  阮嫣然心里顿时升起恐慌。
  少年语气幽幽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究竟什么时候披着的那层皮才是你的真面目。“
  少年说完眼神幽幽,轻飘飘的扫视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唯独一瞬间脸色苍白的阮嫣然,浑身冒着冷汗。
  八哥......知道了什么?
  ......
  阮家人一走。
  阮竹换了一身衣服,拿着新的背篼就直接走了出来。
  陆母见此有些急道:“哎呦你这孩子,莫不是着魔了不是。”
  “这才刚刚受了伤呢,这咋也不知道消停的。”
  “拿着背篼又干啥!”
  陆母越说越觉得愁人。
  这遇见个勤快的儿媳妇,这还挺苦恼。
  阮竹被说也不生气,心里暖洋洋的知道陆母是为她好。
  但是嘴上手上动作可不停,急切道:“妈您可别搁这唠叨了。”
  “快快快,赶紧的,和我一块儿收拾走人。”
  陆母疑惑的很:“咋了这是?”
  阮竹:“野猪,村长带人去山上抓野猪去了。”
  陆母更惊讶:“啥?”
  这大夏天的。
  哪里突然来的野猪?
  陆母:“我说刚刚那些看八卦吃瓜的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陆母:“原来是去打野猪去了。”
  阮竹听闻当然是点点头道:”可不咋地,你以为还能有啥事,能让这些人赶紧离开啊?“
  七里村不说特别穷,但也不特别富。
  也不是谁家都能顿顿吃肉。
  这会打猎的猎人啊,就靠着山里的这点野味解解馋。
  而这野猪。
  啧。
  那要是打下来一头,那腌制完能直接吃一年!
  更别说,据说还有好几头!
  乖乖。
  这就算挨家挨户的分一分。
  那也能美滋滋的好好吃上一顿,改改伙食不是。
  至于阮家这点八卦?哎呦喂,无非不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在野猪面前啊,根本不够看的。
  陆母听见阮竹这样说,也是急匆匆的收拾着,跟着阮竹就要走。
  临到出门的那一刻。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转头一瞬间脸色苍白道:“你那手上的伤,就是野猪顶的?“
  阮竹沉默。
  阮竹辩解。
  反应迅速摇摇头:“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摔了一跤。”
  陆母狐疑。
  阮竹摸摸鼻尖心虚的“哎呦”了一声:“哎呦妈,您快点吧,别怀疑了,我这不好好的。”
  “再去晚点,可就啥也没有了。”
  一边说着。
  一边硬是连人带推一般,赶紧把陆母带出陆家院门。
  等终于快到村长家的时候。
  阮竹这才偷偷摸摸的松了一口气。
  乖乖哦。
  可真不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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