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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秀莲一抬头就对上周锦初冰冷的眼神,吓得抖了一个激灵。
  周锦初她,她何时有过这样的眼神?
  怪吓人的!
  “大嫂——”,乔秀莲期期艾艾的喊着。
  周锦初压根不搭理她,“既然二弟妹哭完了就一边站着去。今日我得空,帮你敲打敲打府里的下人,不然真还让他们以为有人撑腰就能站到主子头上!”。
  “玄一!”。
  “属下在!”。
  “按照宫规,仗势欺人的奴才该怎么罚?”。
  “回公主,一百大板”,玄一冷脸道。
  乔秀莲倒吸一口凉气,“一百大板?不行啊大嫂,会打死人的!万万不可!”。
  周锦初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她嗯了一声,“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一百大板,死伤不论”。
  “属下遵命!”。
  乔秀莲一听这话,腿软到差点儿跌坐,但她强撑着拉扯玄一,拼命摇头,“不可以啊,不能打!”。
  “大嫂,那里面有好几个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周锦初睨了她一眼,“知道便知道,老太太可是疼孩子们的,若是让她老人家知道这些人欺辱行知,想来也不会放过的”。
  “而且——”,周锦初顿了顿,“玄一是皇兄亲赐给我的人,这些奴才欺辱了行知,就是欺辱了我,欺辱我便是对皇室不敬,对皇兄不敬”。
  周锦初看向乔秀莲,笑意盈盈,“二弟妹你说,能放过这些人吗?”。
  乔秀莲惊恐,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一瞬间她都感觉不到嘴的存在,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
  满脑袋都是:这人竟然真是皇帝的人,是皇帝赐给周锦初的人!
  刚才她还说周锦初不受宠,玄一是外面买来的护卫……啪啪打脸啊!
  就在她晃神儿的时候,玄一等七人不知从哪儿拿出来厚木板子,丝毫不留情的打着小厮们的屁股,哀嚎声哭喊声响彻一片。
  原本觉得胜券在握的乔秀莲此刻觉得浑身都冷,连心都在冒冷气。
  受不住,一个白眼儿翻过去,人倒下了。
  周锦初淡淡看了一眼,管都没管,扶着辛嬷嬷的手进府了。
  趴在江安彦身上的江稚鱼看着眼前的一幕,笑的像个小傻子,【哈哈,痛快!真痛快!憋了这么多年的气终于是出了!】
  【喝奶喝奶,今天我能喝两大碗!】
  周锦初前面走着,听着江稚鱼的心声不免扯开嘴角,眯眼笑着。
  今天这一次算是惹恼了老太太还有二房三房,大房彻底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不过她不后悔这般做。
  毕竟不破不立。
  窝囊了两世,第三世她总得站起来,让他们好好看看,大房的人也是不好欺负的!
  *
  初尘院,许多侍卫把守着,不让任何一人闯入,就连老太太也派赵嬷嬷来了好几回。
  “大爷,赵嬷嬷又来了”,江良回禀道。
  江知尘摆手,“不见不见,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
  江良皱皱眉,这赵嬷嬷跟着老太太多年,平日里就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谁都看不起,他已经出去赶两回了,每一次都被她骂的狗血淋头,这第三次……他实在有点儿受不住了。
  周锦初见他一脸为难,笑了笑,“江良你出去找玄一,让他tຊ守着初尘院吧”。
  闻言,江良眼睛一亮,这主意好!
  玄一是宫里出来的,赵嬷嬷就算要骂也得掂量掂量。
  这般想着,江良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找玄一。
  “也不知道池儿什么时候能回来,请没请到御医”,周锦初站起身走到门口,望了一眼,眼中充满担忧。
  说着,她转身就见江安彦一双大粗腿搭在凳子上,悠哉悠哉的剥着炒熟的花生,吃得那叫一个喷香。
  “啪”的一声,周锦初气吼吼的拍打着江安彦的脑袋,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拔了起来。
  “诶诶诶,娘,疼啊,耳朵要掉啦!”,江安彦咋咋呼呼的喊着。
  周锦初啧了一声,狠狠摔下手,“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二弟现在命悬一线,还有心思吃!”。
  江安彦嚼着嘴巴里的花生,一脸无辜,“断腿的那个又不是二弟,二弟好好在他屋里待着,没磕也没伤的,我为啥没心思吃”。
  之前在余音梨园发生的种种都是江家人做的一场戏。
  江安彦为了证明自己有心思吃,又往嘴巴里扔了三颗花生,嚼的嘎嘣脆,甚至还要投喂。
  “爹,娘,要不你们也来点儿吃?五香的,味儿不错!”。
  周锦初:!!!
  江知尘见周锦初要发火,赶忙拉着她坐下,顺便递上一杯茶,“消消火,我来跟彦儿说”。
  周锦初翻了个白眼儿,还喝什么茶,气都气饱了!
  “彦儿啊”,江知尘走到江安彦身边,一点儿不讲情面的把他剥好的花生拿走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嚼吧嚼吧……嗯!别说,还真挺好吃!
  “江知尘!”,周锦初都要气死了,这爷俩没一个省心的。
  江知尘嘿嘿笑了一声,“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跟彦儿说!”。
  他转身,故意板脸道:“之前我怎么说的?你二弟没受伤这件事儿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就连你三弟我都没告诉。而爹之所以告诉你,就是觉得你嘴巴严,不能乱说话”。
  江安彦又无辜了,“我没说啊,而且您看我在外面装的多好,满脸都是二弟受伤的悲愤!”。
  周锦初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戏台上的时候就你笑的最欢”。
  “那是……没忍住嘛,而且我一直低着头,没人能看清我的表情,说不定还会觉得我哭的太难过呢”。
  江安彦找补,并且他觉得发笑的原因不在自己,完全是娘亲演戏太投入,太好笑了。
  周锦初又哼了一声,侧过脸不理他。
  江知尘又说,“你看你这悠闲的样子,哪有一点儿因为兄弟受伤的着急?”。
  江安彦又有理由,“我这不是在屋里嘛?在屋里也得装啊?”。
  江知尘点点头,“当然,你看我和你娘,我们一直都沉浸在你二弟受伤的氛围中,只有这样我们出去的时候才能不被人看出端倪!”。
  江安彦哦了一声,坐下后就愣神儿,也不知道想了点儿什么。
  江知尘没叫人进来,兀自收拾了吃过的花生皮,又简单的清理了下屋子,桌上就放着一个茶壶,茶杯里是冷了的茶,看起来特别的清冷。
  这时,江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爷,五少爷带着御医回来了!”。
  话音未落,江知尘和周锦初还没反应,就见江安彦蹭的一下弹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哭嚎着喊,“御医在哪儿呢,赶紧给我二弟看腿!”。
  “呜呜呜!我可怜的二弟啊,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初尘院里,江安彦的哭声从南飘到北,从东飘到西,从地上飘到天上,余音不绝,能绕宣平侯府好几圈。
  江知尘和周锦初对视一眼,不自觉的“噗嗤”笑出声来。
  “咱们这大儿子啊——”,周锦初摇摇头,彦儿诚实过头,从里到外都冒着傻气,说他傻都是在夸他。
  江知尘扶着周锦初走出屋子,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彦儿这样也有好处,听话不惹事,咱们省多少心。他要是像秦延似的,天天仗着身份胡作非为,咱们能受得了?你都不知道永昌侯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
  周锦初嗔了他一眼,“什么屁股不屁股的,粗俗”。
  “嘿嘿,话糙理不糙”,江知尘说道:“不过彦儿这一天天在家待着确实不行,得给他找点儿事情做”。
  周锦初点头,特别同意,“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这事儿了,彦儿不比行知会读书,也没有池儿好动,不过我却发现有一点他很擅长”。
  江知尘狐疑看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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