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进车里,我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些许。
孟逐一跟着挤进副驾,系上安全带:「去哪儿?」
我降下车窗紧盯电梯方向,心不在焉:「急什么,再等等。」
他静了两秒,向来低哑沉稳的声线里透出几分迟疑:「你这是,打算开车撞死他们?」
我回头给了他个看二臂的眼神。
「……」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那你在等什么?」
我指指后备厢,快乐到龇牙:「我今天专门带了高尔夫球杆,一会儿非给他俩打进医院不可。」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片刻后,他意味不明地轻笑着侧过脸:
「法制咖竟在我身边。」
我面不改色,靠在椅背上冷笑:「不然呢,任他俩给我戴绿帽?」
他没说话,扭头平静地注视着我,乌黑深邃的双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生气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郁闷地趴在方向盘上,低低「嗯」了一声:
「你没听见顾思音说的吗,陆澈追我不过是出于新鲜感,我好歹也真心实意地喜欢过,到头来却成了他俩感情上的试金石。」
我越想越气:「这不纯纯恶心人吗?」
孟逐一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他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我从方向盘上拎起:「这事交给我处理,现在开车,我带你去吃饭。」
我不免狐疑地打量他:「你想怎么做?」
他这会儿又恢复了往日不苟言笑的模样,神色平静,眉宇舒展开来:「会叫你满意的。」
他不再多说,我便不好追问下去。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意外。
我这名义上的好大哥接管公司多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当初我刚回孟家,每每深夜才听见他经过门外的脚步声。
他在我眼里就是台「怕麻烦的工作机器」,把这档子糟心事交给他,真的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