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番前去岑安,运气还不错。
洪水退得差不多了。
岑安城内流民遍地,自马车进城之后就有好些人在后面跟着。
有瘦弱的孩童小跑着跟上来:「求求贵人给口吃的吧,求求贵人……」
我看着她们,莫名就想起来当年我随我爹到处躲仇人的样子。
啧,大抵比她们好不到哪去。
心一软,我手碰到了腰间挂的粮食,还没取下来就被秦眠按住了。
「夏英,现在不能给。」
我看着他,对视几秒后才恍然:「是我疏忽了。」
现在一旦把粮食拿了出来,他们这马车也就走不了了。
马车在城守府停下了,出于职业习惯,我一下子就蹦了下来,然后朝里面伸出了手。
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正准备把手缩回来时,一个温凉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
秦眠嘴角带笑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握着我的手道了一声:「有劳了,太子妃。」
……
岑安灾情严重,我们在这一住便住了两个月。
秦眠每天早出晚归,夜里的烛火往往一亮就是一夜。
他是真正有在为百姓做事的。
我在这上面帮不了他,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譬如给他泡盏热茶,抑或是在他案桌前放朵小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
秦眠远在岑安也能兼顾朝堂之事。
毕竟在此之前,清流一派已经彻底站在了他这一边。
二皇子在朝堂频频碰壁,越急躁便犯错越多,圣上不喜,已经让他禁闭思过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隐隐约约是有些开心的,觉得我似乎真的有帮到他。
……
两个月后,岑安的灾情得到控制,我们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这一次,轮到太子殿下给我驾马了。
我掀开帘子看他:「你是不是不想给钱,所以才给我驾马。」
秦眠愣了一下,微扬了唇:「你说是便是吧。」
路过一条小路,路边满是野花。
秦眠俯身伸手摘下一朵,然后转身仔细插在了我头上。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性感喉结,怔愣住了:「这是干什么?」
秦眠看着我:「戴着好看。」
我笑:「我不戴也好看。」
头顶戴花我实在是不习惯,我正要伸手把它摘下来,便听见秦眠又说话了。
他说:「姑娘家家的,带些花才好看。」
这话好耳熟。
我愣了一下,摘花的手缓缓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