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们劳累。」
婆母一拍桌子:「我是做惯了的,在家里闲着,我才难过呢。」
京城营生如此之多,金银玉布料这些我们自是没那么多本钱,能做的就是投入少又有特色的。
婆母的羊肉汤熬得极妙,每年过年熬,整个村都飘香。
京都的羊肉汤铺不多,好喝的更是寥寥。
一月后,婆母的羊肉汤铺便开张了。
不过小小六张桌椅。
一开始倒也寻常。
我们还遮遮掩掩,不承想松竹大大方方带了同窗回来,与他们介绍我与婆母。
那日我未梳妆,被炉火熏得面色绯红,额头满是汗。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模样。
真真是气死人。
但松竹瞧我时眼里有光:「我妻陪我辗转应考,不惧艰难,实乃我此生大幸。」
同窗们一口一个嫂子弟妹,并未有轻视之意。
可见,大部分读书人还是好的。
许是有了口碑,店里的生意渐渐好起来。
每到饭点就没位置,有人直接拿着食盒过来打包。
也有人端着汤面蹲在门口呼啦啦吃得香。
更有那大方的贵人吃着好,一碗汤一两银,说不用找。
真真的人俊钱多。
两月后盘账,竟除了成本,已经赚了五两银。
难怪来过京城的人便不愿回,这里的银钱是好赚一些。
我月份渐大,婆母只教我收收钱管管账,她另请小厮跑堂。
幸得这几年跟着夫君,我本大字不识一个,如今却能丝毫无阻地看账本。
这一年,我们是在京城过的年。
此起彼伏的烟花,延绵一夜的鞭炮,翻滚不息的古董锅。
虽人在异乡,但最爱之人已在身侧,亦是团圆好年。
翻过年开春,我痛了两天两夜,总算生下了与松竹的长女。
他两天未睡,拉着我的手贴在脸上:「以后咱不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