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蓉紧攥着被角：“可是思思就承受的住了吗？我看昀节对她越来越……”
“我知道。”沈父打断她，“所以我们要对思思好一些，弥补昀节对她的亏欠。”
“爸。”沈依蓉低下头，想到姜晓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如果你看看思思现在的模样，你还觉得我们对她好吗？”
沈父皱眉问道：“怎么了？”
对于姜晓的事情，他近年没有怎么关心，在家也只是叮嘱傅砚辞好好对待她。
沈依蓉嗫嚅道：“你自己去看吧，后面那栋住院楼2楼，昀节应该在那儿。
她这么一说，沈父便揣着疑惑去了姜晓病房。
房门虚掩着，他敲了几下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傅砚辞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脸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连看见他来了都没有半点反应。
傅砚辞早知道沈父会来，也没有多在意。
他目光依旧没有从姜晓身上移开，要不是他强逼着，姜晓又是一天不进食了。
沈父见床上的被子隆起，只露出一个脑袋，以为姜晓睡了，便低声朝傅砚辞道：“你出来。”
傅砚辞不但没动，反而高声回了句：“她醒着的。”
沈父脸色一僵，皱着眉头看着他。
姜晓听到沈父的声音，眼眸闪了闪，缓缓坐起身抬头望去。
当看到姜晓时，沈父走向沙发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不满也变成了震惊。
他看着姜晓，眼底划过一丝陌生。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这真的是姜晓吗？
印象中那个红润健康的孩子和眼前这个枯瘦憔悴的人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傅砚辞对于沈父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看着姜晓的目光越渐深沉。
现在的姜晓出了发呆就是哭。
他坐在一边，她当他不存在，自己哭自己的。
吃饭的时候他一个狠戾的眼神看过去，她也会哭。
甚至连看窗外的时候，她也会哭。
姜晓的眼泪让他心躁，还闪过一次想要安慰她的念头，但每次都被他抹杀掉了。
沈父张了张嘴，想对姜晓说什么，最后却还是看向了傅砚辞：“你跟我出来。”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傅砚辞舌轻顶了下腮帮子，将放在姜晓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后站起身往外走。
“躺下。”
房门关上前，姜晓还仿佛听见他那沙哑的尾音。
走廊外，沈父黑着脸看着自家儿子：“我走之前说过什么？”
傅砚辞偏过头，靠着墙，带着点慵懒的模样显得他对沈父的话很不在意。
他当然知道沈父走之前说过要让他好好照顾姜晓。
但他没做到，也不可能做到。
傅砚辞眸光暗了暗，心底掠过一丝不明情绪。
“我让你好好照顾思思，你就把她照顾成这样？”沈父眼中的责怪尽数砸在傅砚辞身上。
傅砚辞握拳，硬生生挤出一句话：“她自己要死，怪得了谁。”
就算是深知傅砚辞性子的沈父，听了这话也不由地怔了几秒。
他总算明白沈依蓉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沈父看了眼病房门，反复斟酌了片刻才问：“昀节，你是因为心妍的事情才对思思这样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