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删消息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心道二楼虽然也不高，但江凯不至于翻墙上来吧。
她收回视线，又暗道迟月简直就是拿江凯的话当圣旨。
迟月关门的时候悄悄拍了照。
顾娇看着对话框，回了个哦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翌日上午，不到六点半，顾娇起床，对着镜子扎了个高马尾。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迟月，她打了一个足足有十秒的哈欠，“好喜欢早起这种让我魂飞魄散的感觉。”
顾娇笑了笑，“擦擦口水。”
迟月：“......”
到学校的时候不到七点二十，教室里的座椅国庆放假前就已经排好，附中考试单人单座，按照分班考的成绩排座位。
顾娇在江凯后面，她后边坐着陈淮之。
到班的时候江凯人还没来，顾娇坐在座位上看语文笔记。
身后的陈淮之看着她坐下，女生今天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的那截脖颈修长又白皙，五官很漂亮，眼睛里仿佛落下了一层细碎的光。
顾娇右手边坐着同班女生，眼睛快要黏在她身上，“顾娇，你扎高马尾的样子好好看啊！又美又飒！”
临近的几个男生也看了过来，视线触及到她的高马尾后，低低骂了一句，“卧槽，这他妈也太好看了吧。”
顾娇视线转过去跟那个女生笑着说了句谢谢。
浓密长睫下的灵动眼睛挂满笑意，眼型上勾，似一轮又弯又翘的月亮。
那群男生瞬间噤声，甚至还有人红了耳根。
江凯是在快要考试时才进的教室，这人啥都没带，叼着杯豆浆就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醒，身上那股子懒散的气质更加明显。
他困顿的眉眼在看到顾娇的高马尾时终于有所变化，他拉开椅子坐下，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片刻后，他转过头，声音里带着点倦意，“借根笔，沾沾语文第一的光。”
第一堂考试是语文。
顾娇从笔袋里翻出一只抹茶色的中性笔递给他，不自觉开口，“那你还不如早点来教室背背书。”
江凯拿过笔，笑了一下，“昨晚加夜班了，老潘知道我这么用功得哭。”
顾娇扯了扯嘴角，一脸的“你觉得我会信你这鬼话吗”的样子看着他。
江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视线落在女生的高马尾上，转头之前，他说了一句，“高马尾不错。”
顾娇无声骂了句有病。
铃响，语文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次月考，附中有意控制了试卷难度，顾娇接过语文试卷，大致浏览了一下，基础和阅读还行，就是作文题目稍微有一点难。
以“大风可以吹起一张白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为中心，要求选好角度，确定立意。
顾娇看了一眼江凯，突然有点担心。
语文考试结束以后，趁着监考老师收试卷的空隙，顾娇拍了拍江凯，“作文写得还顺利吗？”
江凯似乎是有点开心，笑着伸了个懒腰，“气压和受力分析那块儿写的很顺。”
顾娇当场呆在座位上，气压？受力？
大哥，这是语文考试！你到底是看不惯语文老师还是对物理老师有滤镜？
顾娇还没来得及对他的这一行为做出评价，苏秋已经从隔壁班跑来找她吃午饭了。
下午是数学考试，江凯在这一门学科上有碾压性的优势，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他就已经写完了卷子。
两天的考试终于在英语作文中结束，最后一门考完的时候大家开始往教室里搬书。
体委站在座位上，非常关心江凯的考试状态，他隔得老远就冲着江凯大声喊，“怎么样冯哥，第一没问题吧！”
学委也停下脚步，“听说你语文写的也很好，第一肯定没问题。”
当时江凯正站在后门，傍晚的阳光落在他的蓝白校服上，跳跃着耀眼的光芒，男生的碎发被风吹乱，眼尾上挑，唇边笑意明显。
他倚在门框上，懒懒回了一句。
“理科第一后面跟的俩字只能是江凯。”
自信又嚣张，从不掩饰锋芒，这就是江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