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琬菁从洗手间出来，脸色不好。
程启维放下高脚杯，低头注视她：“怎么了，不舒服？我跟李总说一声我们先走。”
何琬菁没拒绝。
程启维分别发了微信给李总跟李太太，就带着何琬菁离开了。
坐到车上，
他侧头看她，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那个项目应该拿下了！陆太太，我该谢谢你，从前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干。”
何琬菁靠在真皮椅背上。
她忙了一天，现在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半晌，她才侧头跟他对视，声音轻轻柔柔的：“其实过去我也是这样！只是程启维你一直没有注意而已。”
婚姻三年，他跟她见面，大多是在床上。
其余时间，他不是在公司工作，就是去H市见白筱筱……何琬菁再多的感情也给磨掉了，现在他突然的温柔，她真的感动不了。
她恬静的样子，很吸引人。
程启维情不自禁，低头想吻她。
嘴唇被何琬菁掩住，她仰着头望他，仍是柔柔的样子：“程启维，那200万不包括陪你睡觉！我记得你向来公私分明。”
程启维心头柔软。
他亲吻她的掌心，声音沙哑透了：“过去你都求着我跟你睡觉，抽身离开拿个套子，都像小猫一样紧搂着我的脖子不许我离开……忘了？”
何琬菁莹白小脸，染上一抹淡淡绯色。
她不堪别过脸：“别说了！”
……
程启维没再说下去，他轻踩了油门带她离开。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挺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何琬菁太累了，
半个小时后，她靠在椅背上竟不设防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停在她住的楼下。
她有些茫然，声音沙沙的：“这么快就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礼服回头我干洗了送还给你。”
何琬菁说完，就想下车。
但是下一秒程启维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伸手一按，椅背朝着后面倾倒。
何琬菁趴在他的怀里。
她想挣开，但是腰身被程启维轻轻按住了。
她不敢乱动，生怕他忍不住。
程启维温柔地吻她，变化着角度，跟她接吻。
他温热的手掌，来回在她纤细的腰线轻摸，一边吻着摸着一边声音暗哑地问她：“喜欢这样子吗？何琬菁，喜欢我这样子亲吗？”
何琬菁没有出声。
她挣不开又不愿意回应他，实在难堪！
良久，程启维终于吻够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促着平息……黑色的眸子盯着她的小脸，观察着她的反应，何琬菁把脸埋下去，抵在他的颈窝处。
但这样子，比方才接吻抚摸还要来得动人。
程启维侧过面孔，亲了亲她的小鼻子，后来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地拥着她……仿佛他们是相恋的男女，仿佛他们是恩爱夫妻。
但是何琬菁知道不是，
这短暂的温柔，只是程启维的多巴胺在作祟！
“在想什么？”
程启维问她，在得不到回应后，他温热手指寻到她的嘴唇，轻轻抚摸：“上楼煮碗面给我吃好不好？一晚上我没吃什么东西。”
何琬菁拒绝了：“不方便！”
程启维亲她一口：“10万一碗行吗，陆太太？”
为了钱，何琬菁屈服了。
程启维倾身，给何琬菁打开车门，下车时他忽然捉住她的手……何琬菁侧身看他。
程启维目光温柔，嗓音略哑。
他说：“礼服挺好看的。”
这大概是他们结婚三年，最温馨的时候了，何琬菁有些感慨但最后她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谢谢！”
两人前后上楼。
老旧的设施让程启维皱眉，所幸，楼道坏掉的灯修好了。
背后，一辆银色车子停在夜色里。
秦瑜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而她身上穿着本该参加宴会的白色礼物……美丽张扬。
她从李宅跟过来。
她看着程启维带何琬菁出来，她从未见过程启维那样温柔的表情，也从未见过程启维那么充满占有欲的动作，他的手掌几乎一直握着何琬菁的细腰。
她一直以为，程启维对何琬菁不在意。
她也一直以为，何琬菁在不爱的婚姻里折磨三年，早就遍体鳞伤，可是宴会中的何琬菁是众人的焦点！她拉小提琴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
所以，方才程启维才忍不住在车里吻了她。
秦秘书握着方向盘，一脸失意。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拿了手机，挑了一张程启维何琬菁跳舞的照片，用微信小号发给了白筱筱……她相信，白筱筱看了这么亲密的照片，她绝对坐不住！
秦瑜低头笑了。
有些东西，她可以得不到，何琬菁也休想得到。
……
乔家房子很小。
程启维身高接近188，头顶着门框进去的。
他进去后，直接就伸展不开，坐在唯一的单人沙发上显得局促。何琬菁倒是坦然，她进房间把礼服换下来，换上轻便衣服。
她去厨房下面。
程启维脱了外套，靠在沙发背上吸烟，黑眸一直盯着何琬菁的背影。
其实过去，他下班何琬菁也曾这样，给他下面。
但他从未这样，好好看过她。
哪怕在床上，他也不曾仔细看过她的样子。只知道她的肌肤很白，腰很细，一双腿又长又直。
他常常沉迷于跟她的夫妻之事，哪怕不爱。
他静静看着，
修长指间夹着的香烟，散着薄薄灰色烟雾，如蚕丝般萦绕在他周身，顿时有了朦胧之感。
何琬菁下了两碗鸡丝面。
老母鸡的高汤，撕得细细的鸡丝，一小把金线南面，卧了一只饱满的荷包蛋外加两棵碧绿小青菜。
最后，淋了几滴麻香。
光是闻着，就很香。
程启维将香烟熄掉，走到小餐桌前吃面，他是豪门贵公子不习惯这种小桌子小椅子，适应了半天才算是伸展开来。
叉了一筷子吃了，是很香。
程启维抬眼，看着何琬菁斯文吃面的样子，轻声说：“乔家从前那样子，你怎么学会这些家庭妇女的本事的？”
何琬菁停住筷子，怔忡了下。
原来，程启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结婚时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因为程启维挑剔，她才学会那些。
不过他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何琬菁淡淡道：“都是些简单的事情，不难学！”
程启维目光深深，没再说什么……
吃完，何琬菁收拾了碗筷去洗。
程启维仍是坐在餐桌前，他摸出一根香烟来却没有点上，就这样含在唇上注视着何琬菁的背影，他的黑眸在专注时尤其吸引人。
厨房灯光，照在何琬菁身子上。
她垂眸顺目的模样，其实很招男人，至少程启维现在就很想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