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栖？
他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他刚才是叫她邱念渔？
邱念渔面色慌张从蒲团上起身：“卫总……那个……”
卫鹤栖一直以来对待她的那股疏离，终于淡化不少，却是因为被愤怒替代。
他一把拉住邱念渔的胳膊：“你跟我出来！”
到往生堂外，卫鹤栖才松开她：“解释一下。”
邱念渔揉着自己被捏痛的手腕，表情还是写满心虚。
她不敢看卫鹤栖的眼睛，咬牙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装傻，卫鹤栖就一字一句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看看……故人。”
故人，她没说错。
邱念渔是秋朝楹的直系师姐，说是故人也不为过。
但她显然低估了卫鹤栖的固执。
“故人？对着故人的父母叫爸妈？把故人的名字当做自己的名字？”
卫鹤栖之前并不认识秋朝楹。
他对她有印象，也只是因为那次会议，他多看了两眼同传箱。
看到认真工作的秋朝楹，他会忍不住想，如果邱念渔还活着，是不是也能这样，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闪闪发光。
他开始有些后悔阻止邱念渔做她想做的事。
和秋朝楹成为点头之交，也是因为他觉得，她和邱念渔有些像。
倘若邱念渔有个健康的身体，或许也是这样鲜活。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撞见秋朝楹对着邱念渔的父母叫爸妈。
那个瞬间，他也恍惚了。
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但他还是试探地叫了她的名字。
邱念渔的名字。
而秋朝楹，回头了。
很荒唐，但他却想要相信。
邱念渔哪里知道，自己突发奇想来一趟往生堂，居然还会被卫鹤栖抓到现行。
可眼下，她好像也不该承认。
“卫总，你听错了吧。”
邱念渔僵硬解释，趁卫鹤栖不注意，拔腿就跑。
好在秋朝楹有一具好身体，随便她怎么剧烈运动，都不会晕倒或是昏迷。
邱念渔跑了许久，打上出租车之后，又确认身后没有追上来的车，才敢松懈。
她大口大口喘气，拍着剧烈起伏的胸口，
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妹子这是遇到坏人了？”司机师傅热心肠道，“一人不进庙，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道理。”
司机喋喋不休，邱念渔一句都听不进去。
一个人能不能去寺庙她不知道，但她之后再想去，恐怕就难了。
她忍不住想，卫鹤栖不会把爸妈和她的骨灰龛换位置吧？
邱念渔还在担忧，手机突然响起。
许溪午来了电话：“你不在酒店吗？你去哪儿了？”
他语气淡定，隐隐的担忧好像也只是怕她被秋母带走。
仿佛刚才接她电话的那道女声完全不存在。
邱念渔都快要怀疑，许溪午和秋朝楹，到底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了。
她淡淡回复：“房卡丢了，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我就出来森*晚*整*理透气了。”
许溪午沉默了几秒，才道：“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酒店了，你在酒店等我吧。”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前。
邱念渔支付完下车，转头就看到脸色阴晴不定的许溪午。
她慢慢走过去，许溪午问她：“饿不饿？吃了饭再回去？”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一顿饭吃得都不是滋味，最后还是许溪午先撂了餐具。
他用毛巾擦过嘴角，才问邱念渔：“你想和我分手？”
邱念渔一怔，半晌没吭声。
她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许溪午坦白，不管他是否接受，至少还能好聚好散。
现在许溪午先问出这个问题。
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邱念渔抬头，就对上他的视线。
他眼底满是受伤，一副恳求她否认的模样，让邱念渔生生别开了视线。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其实有人接了。”
许溪午的表情才有点不对劲。
就听她说：“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