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讨债人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霍寒川走进公安局。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案底，即便是在邻省也不敢随便进公安局。
霍寒川气定神闲的对大厅的接待人员说自己想借用一下厕所。
他佯装上厕所，实则从另一道侧门逃走。
他跑的很快，因为上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换上不合身的西装后，霍寒川想了想，拿出一张夸张的纹身贴贴在脸上。
在此之前，他从没这样谨慎过。
酒吧内外完全是两个天地。
酒吧内震天响的音乐将一切人声都盖过，那些彩色闪烁的灯光扫来扫去，待久了便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好在因为霍寒川此前几次的不配合，领班把他遣到酒吧外面。
领班说：“既然你不想靠着你这张脸吃软饭，那我就只能让你靠着这张脸揽客了。”
效果着实不错，酒吧里出现了许多打听霍寒川的新面孔。
而霍寒川仅仅只是在酒吧门外站着。
晚风渐凉，站在门外冷的让人有些瑟缩，好在那些鼓噪的音乐被隔开，舞池里香水、烟味混杂着的酒的复杂气味也不用再折磨他的鼻子。
较之前相比，霍寒川对这份在门外“揽客”的工作相当满意。
霍寒川望着灯红酒绿的街道，等到后半夜，这条街上就该是满地的狼藉。
呕吐物、碎酒瓶、垃圾和东倒西歪的男女。
霍寒川不由皱起眉，他想起温芷归。
他知道她已经靠在会所里拉小提琴挣钱好几年了。
那么温芷归日日所见那些龃龉，恐怕比他所见到的要多得多。
旋即他又想，他还不知道温芷归和白许住在哪儿，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那条线索断掉了。
他有些欣慰白许没有放弃照顾温芷归，又有些吃味他把温芷归照顾的那么好。
原本陪在温芷归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的。
第二天清晨。
霍寒川刚刚结束工作，而白许和温芷归则刚从睡梦中醒来。
白许醒来时有一瞬的迷茫，片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竟然在温芷归的卧室里睡着了。
他努力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和温芷归的手像被胶黏一样扣在一处。
他的脸霎时通红一片，他想小心翼翼的把两人的手分开。
温芷归睡得很浅，白许醒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她不愿意动而已。
等到白许意欲松开她的手时，她才慢慢睁开眼。
看见她睁眼，白许浑身触电般震了一下。
下一刻，温芷归眼睁睁看着他白皙的脸庞瞬间红的苹果一样。
她自然而然的把手抽出来：“”我饿了。
其实温芷归并不饿，她只是想一个人理一理思绪。
昨晚被那些尖利的声音折磨的筋疲力尽之后，她沉沉睡去。
睡梦中，等待她的是一个冗长无比的梦。
梦里有母亲温暖的手和父亲和蔼的笑，以及熊熊烈火大厦将倾。
她刚醒来的时候便发觉，身后的被褥被冷汗浸透。
等白许讪讪离开，温芷归再度闭上眼。
那场灼热的火灾和父母撕心裂肺的嘶吼，仿佛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