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梨园后，程斯寒把包包放到鞋柜上，男人炙热的身体贴紧，伏在程斯寒的脖颈处厮磨。
程斯寒的心跳剧烈的跳动，虽然他们已经有过无数次亲密无间的缠绵。
背后身体的温度炙热灼人，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你当我死了吗？”
她今天穿了黑色修身连衣裙，姜如初拉开后背的拉链，轻轻扯下，抚摸她光滑白皙的后背，虔诚地吻上她的背胛骨，“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
程斯寒微喘息，“交易罢了。”
听到程斯寒的回答，男人手上的动作一紧，把程斯寒扛上，直奔房间，一把丢在床上。
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眼下女人挑衅地看着他。
他眼眸中化不开的墨色晕开，手掐着她的下颚，恨不得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妖精掐死。
心底的肆虐在疯狂叫嚣，菲薄的红唇微微勾起弧度，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程斯寒，你逃不掉的。”
“从你蓄意撩拨我那天起，你注定只能是我的。”
程斯寒不断挣脱他手上的禁锢，“怪我当年没有看清你。”
当年的姜如初单纯无害，可怜又狼狈不堪。
第一次见姜如初是怎样的？
程斯寒恍惚地回想着，依稀记得那年是百年一遇的寒冬，大雪纷飞，街道上人也稀少，偶尔也会有一两辆车经过，匆匆忙忙。
遇见他时，他就倒在洁白均匀的白雪上，旁边一滩夺目的红，温热的血，在寒冷的冬里，很快被冻住了。
而那抹血红犹如冬日里的腊梅，红艳艳，美得惊心动魄。
程斯寒彼时坐在开着暖气的豪车上，温暖又惬意，冷不防与倒地已经冻僵的姜如初四目相对。
他脸上被ᴊsɢ血迹溅到零星几个斑驳，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显得可怜又狼狈，像一个被遗弃了的小狗。
程斯寒透过车窗打量着这个男孩，五官过分精致，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迷离且多情，仔细看，眼角下有颗泪痣。
那时程斯寒好像看到好玩的东西一般，眼神中浮上兴致勃勃的意味，红唇一勾，推开车门，脚踝处触碰到冰冷的空气时，身体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娇气地让司机把姜如初扶上车。
那时的程斯寒犹如人间富贵花，艳红色的大衣，脖子上是白色温暖的围巾，乌发红唇，艳若桃李。
姜如初在那皑皑白雪间，看到了这世间最浓重的红，成为了日后他心中割舍不掉的朱砂痣，最偏执的妄想。
车子里温暖惹人沉迷，失血过多的姜如初，不自觉就想深陷在这温暖中。
程斯寒笑吟吟着歪头观察他，见他眼角微闭。
她素手轻抬，轻拍他的脸，温暖软糯的触感，夹杂着栀子花香，就这样冷不丁地传入他的鼻腔，这味道刻入骨髓。
姜如初见程斯寒略微失神，心生不满，微凉的手指划过光滑细腻的肌肤，引起她的鸡皮疙瘩。
当年眉眼稚嫩无害的少年与此时眼底猩红的男人重合。
耳边传来充满蛊惑的声音。
“是你把魔鬼引出来的。”
程斯寒那双盈盈秋水的双眼，瞪着这个被惹怒的男人。
姜如初冷笑，在她耳边低语，毫无掩饰地嘲弄“如果人气歌手，跌落神坛，你说会怎样？”
程斯寒的脸色猛地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如初。
疯了。
她想不到这么卑劣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姜如初勾起残忍的微笑“为了你，坠魔又何妨。”
程斯寒难以想象，如果靳琛又一次被现实打倒，会怎样。
她不想让无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你大可不必牵扯无辜的人。”神色平静，语气冷淡。
他明显看出了程斯寒在说到靳琛时，脸上的情绪。
姜如初早有意料到，但是心还是会很痛很痛，连呼吸都痛。
程斯寒认命般开口“我可以签协议。”
姜如初心脏好像被人绞住一般，不断地抽紧，呼吸时一丝丝地抽疼。
姜如初闭了闭眼，掩饰住眼底的情绪。
“好。”
黑沉沉的夜，蝉知了知了地鸣叫着，房间里面满屋春色，细声呜咽此起彼伏。
黑夜变成了早晨，朝霞洒下。
抵死缠绵的人，十指紧扣，互相折磨，绝不放手。
睫毛轻颤，程斯寒微眯，动了动身体，惹来了后背的人，加紧收缩，后背柔软的触感，轻轻一吻。
“早安，程斯寒。”姜如初每天执着地和程斯寒道早安。
程斯寒意识回笼，垂下眼眸，淡淡地开口“你放手，该起床上班了。”
姜如初温柔地看着程斯寒地背影，缓缓开口。
“今晚我有个拍卖会参加，你和我一起吧。”
姜如初极致温柔地说。
“好。”程斯寒轻轻答复道。
相顾无言，房间恢复寂静。
程斯寒起床洗漱，浴室门冷不丁地打开了。
她抬眸看去，男人走进来，从后背环抱着她，程斯寒皱了皱眉。
他好像忘记了昨晚所有的不快。
“晚上我让助理接你。”
“嗯。”程斯寒微微挣脱他的怀抱。
男人松开她，拿起牙刷，镜子映照出两人刷牙的动作。
好像一对夫妻一样，这个猜想让姜如初分外开心。
姜如初心情很好，唇角的弧度不断扩大。
餐桌上。
他们平静地吃着早餐。
程斯寒拿过那天丢落的协议，翻到最后一页，在乙方处签下她的名字。
“满意了吗？”程斯寒说完拿起包包，起身离开
姜如初的唇角抿紧，散发着落寞。
只要能留下你，我使尽了世间最卑劣的手段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