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陵毫不意外，只是看了眼她身后寸步不离的云赫。
李韵笙转头，警告道：“我不会出宫，但你也别跟着我。”
云赫蹙了蹙眉，李韵笙竟莫名从那神色中看出一丝委屈。
但那感觉转瞬即逝，云赫极快地恢复了冷静，盯着她的眼珠一错不错：“必须在我视线范围之内。”
李韵笙忍住白眼，冷哼一声，往远处走去。
走到院中凉亭处，她看向紫陵。
“我看你也有几分本事，为什么要来京城帮云赫助纣为虐？”
紫陵叹息一声：“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是能跑，我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又怎么办？”
李韵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出一句：“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
每次都是这一招，却偏偏百试百灵。
只能说云赫对人性实在拿捏得好。
李韵笙瞥了眼站在廊下的云赫，下巴微微示意，对紫陵道：“既然有共同的仇人，不如我们合作？”
“合作？”紫陵眼中有一丝疑惑，又很快反应过来道，“我不能杀他。”
李韵笙虽然并无这个想法，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为何？”
“我记得道门可不像佛门，你们并没那般迂腐。”
常言道，盛世佛家，乱世道家。
每逢乱世，便有无数道家弟子下山济世。
还记得在她原来那个世界，一场入侵国门的灾难中，便有无数道士下山以身护国，以杀止战。
是以，李韵笙本人执政后，一直更推崇道教。
紫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要知道，在你不在的这半年中，是云赫守护了盛朝的和平。”
“可他已经入魔了。”李韵笙眼神冷戾，咬着牙道，“他守护盛朝也不过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想到紫微宫殿中那具冰冷的尸体，李韵笙心中便不自觉升起一股寒意和挥之不去的恶心感。
紫陵摇头：“我虽是个道士，却也知道云赫现在在朝堂上牵制着各方势力，他若死了，以你现在的身份，能翻盘吗？”
“若一招走错，盛朝就会彻底陷入战乱，我岂不是罪人。”
李韵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偏了，她拍桌还不忘压低声音。
“我只说了一句合作，什么时候说过要云赫死了？”
紫陵沉默半晌：“眼神说的。”
李韵笙：“……我小看你了，你有点东西的。”
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压下火，李韵笙道：“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我没那么蠢，我只问你一句，我真的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了吗？”
若是回到李韵笙的身体，许多事情就会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紫陵神色歉意：“真的不能。”
李韵笙沉默半晌，安慰自己：“也罢，至少现在年轻了好几岁。”
想毕，她看向紫陵：“你既然这么会算，帮我算算，我还能不能再登临大宝。”
紫陵再次摇头：“这种有关国运的事，以我的道行算不了，遭天谴。”
眼见李韵笙要发飙，他忙指了指天空：“我只知道，盛朝现在有两颗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