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对上宋时宴那双狭长的黑眸，近乎是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沈初凝垂眸，看着自己搭在双腿上的手，无助的紧了紧。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方衍之：“衍之，我想和他去谈谈。”
方衍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好。”
十分钟后，会谈室。
方衍之将沈初凝推进会谈室后，蹲在沈初凝身前，将盖在沈初凝腿上的毯子整理好。
随后方衍之抬头，看着沈初凝，轻声道：“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
沈初凝点头，方衍之起身，警告般的看了眼宋时宴，才出了门。
‘砰’一声关门声后，室内恢复了安静。
沈初凝一时间竟然有些不自在，她眼神闪烁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而后有些别扭的开口道：“宋教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宋时宴好像才回过神一般，沈初凝感受到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了她的腿上。
随后，他才嗓音嘶哑的开口道：“你的腿怎么了？”
沈初凝一怔，随后垂眸，似乎不慎在意的回了句：“没什么大事，只是没什么力气罢了。”
话落，室内一瞬陷入了寂静中。
沈初凝半天都没能等来宋时宴的回答，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去，就见宋时宴竟然露出了一种堪称是无措的表情。
沈初凝见他这幅模样，也很是震惊。
她认识宋时宴已经七年多了，可却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宋时宴这样的表情。
沈初凝竟然也一时没了言语。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直到沈初凝已经忍受不了这个氛围，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她只觉得浑身难受。
她开口道：“如果宋教授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张了张嘴，就准备将方衍之喊进来。
可是就在沈初凝即将喊出声的时候，宋时宴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股沈初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沈初凝闻言一愣。
宋时宴他都……知道了？
这次她沉默了很久，才扯了扯嘴角，道：“我现在真的挺好的，宋教授，我真的要走了。”
说完，沈初凝微微抬高了声音，道：“衍……”
她的话还没说完，会谈室的门就被打开，而与此同时，宋时宴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初初，我帮你二次上诉好不好？”
只是一个瞬间，沈初凝和推门进来的方衍之都同时愣住了。
沈初凝怔了一瞬，随后猛地看向宋时宴。
她瞪大眼睛，声音不由自主的抬高道：“你说什么？”
宋时宴不躲不闪的接受着沈初凝的质疑，他直视着沈初凝一双瞪得圆溜的杏眼，一字一句道：“我说，我帮你二次上诉，这次，我会成为你的律师。”
沈初凝的脑中一瞬陷入了空白。
她看着宋时宴，几乎觉得自己的已经不认识他了。
半晌，沈初凝才强行扯了扯嘴角：“宋教授，别开玩笑了，这种玩笑不好笑。”
宋时宴顿了顿，他神情十分认真，沉声道：“我没有开玩笑。初初，我知道你当时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知道了当时事情的真相，我想为你……”
可是他未完的话却被沈初凝的笑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