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瑞耸了下肩，无奈笑笑，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问我：“阿柔，你希望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回头望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根本不在乎他做出什么选择。”
“因为我是来送他一步步进地狱的。”
周曦瑞顿了两秒，夸张地做了个打寒颤的动作：“阿柔，你好让人怕怕。”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赶紧去，再晚点苏楠笙都要被应西决吃了。”
这句话我一点都没有夸张。
因为就在我和周曦瑞说话的这十几秒中，应西决看着苏楠笙的脸，眼神都开始发直。
没有任何前情铺垫，他直接就将苏楠笙当成“叶岚烟”紧紧抱住。
我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应西决和叶岚烟的第一次相遇，就是这样的。
我是按照当年发生的场景，一比一帮应西决还原的。
别说把苏楠笙当成“叶岚烟”，应西决再喝多一点，他都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回去，回到了和叶岚烟相遇的那一晚。
周曦瑞在这时走到了一楼吧台。
他走到应西决面前，一把将苏楠笙从桎梏中解救出来，然后一拳砸到了应西决的脸上。
他们的声音从耳麦传到我的耳朵里。
周曦瑞保持着对应西决的愤怒，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演戏：“混账！这就是你说的，阿柔是你的命？”
“这就是你说的，你放不下阿柔？！”
应西决喝了酒，意识本来就不清醒。
被这样突然打了拳，整个人站不住直接往后倒在了地上。
但他还是认出了周曦瑞，也听清了周曦瑞的话。
我听见音乐声中应西决的呢喃：“阿柔……阿柔是我的命，我放不下她，她是我的妻子！”
他彷佛又把叶岚烟忘到了脑后，一把抓住周曦瑞不让他离开：“告诉我阿柔在哪儿！你带走了她，你火化了她，你知道她的骨灰在哪儿！”
“周曦瑞，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两家是定下婚约的，你没资格带走她，她是我的！”
周曦瑞听得额边青筋凸起，他毫不犹豫地又给了应西决一拳：“你也配！”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辛苦了周曦瑞，也委屈他不得不脏了手。
我扶住耳麦，一字一句地对周曦瑞说：“下面，把我的话转达给他。”
周曦瑞动作停住，喘着气等着我的话。
而后他慢慢重复了我的话：“应西决，在你声称叶岚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时，在你带着她的骨灰去西藏时，在你说后悔因为大冒险和阿柔结婚时……”
“在你丢掉你和阿柔的订婚戒指、在你维护叶岚烟不惜毁掉阿柔的名声时、在你花五千万只为了给叶岚烟买一个位置时，你就再也不配说你爱阿柔了。”
“你和阿柔，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别说是阿柔死了，我不让你见她的骨灰。就算是她还活着，你也永远别想见到她！”
周曦瑞愤慨说完，转身大步走回二楼。
而后他一把推开门，双眼充满了血丝紧盯着我：“阿柔，你刚刚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我摘下了耳麦，向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周曦瑞，你还记得泽木嘉央曾对你说，我灵魂离体吗？”
“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