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对程穆野还算熟悉。
大一时社团招新,学长学姐们花样百出,恨不得原地耍杂技来吸引新生。
只有程穆野,戴着口罩,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脚边蹲着一猫一狗,亲昵地从他手里舔吃的。
桌上立着牌子:野生动物保护社团。
我一下就被吸引了目光。
面试环节很有意思,他独自抱着手臂坐在台下,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喜欢猫还是喜欢狗?」
「猫!」
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就是有点紧张,调门起高了点。
他被我震得一愣,笑了。
「行,那就通过了。」
他说完,整了整资料起身离开,看我没动,侧过身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他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脑子一抽就蹦出来句:「你那天戴着口罩,是不想招太多人吗?」
不然单凭这张脸,社团门槛都能被踏破了。
他挑着眉头,看了眼资料单,阳光照亮他的发丝,金灿灿地闪着光。
「陈岁岁同学,进咱们社团要看爱心,不是色心。」
我:「……。」
中肯的,客观的,一针见血的。
不过,也是变相承认了我这个说法。
那时候的程穆野多纯情善良啊,而现在……。
我看了眼臭屁地对着手机整理发型的男人,扶额叹气。
现在连物种都变了!
我到底是没去公司。
一来是没心思工作,二来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尤其是想到我之前连哄带骗外加威胁才换来的那无数个亲亲。
以及他当时半推半就抵死不从,结束之后一脸「老子脏了」的表情。
我后悔得恨不得原地去世。
陈岁岁,你玩得可真变态啊!
我欲哭无泪,转身去了表哥开的酒吧。
陈年早早就在这个城市打拼,我刚毕业时被租房中介坑得身无分文,还是他在关键时刻收留我。
结果一住就是一年。
我上个月搬出来时他还帮了不少忙。
大白天的店里没什么人,他亲自上阵给我调了杯鸡尾酒。
「新品,还没起名字呢,尝尝?」
我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果味很足。
然后,闷头一饮而尽。
他见状,擦杯子的手停下,吞吞吐吐的:「我去,这酒后劲很大的,你喝这么猛?!」
我擦擦嘴,根本没放在心上,「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他看我已经有点迷瞪的眼,沉默了。
「我说,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我白他一眼:「情个屁。」
猫还差不多。